悟阁一干人等:还不如不说,完全没被安慰到。
宋青望逗完人,心情稍霁,“不说说好去演武台练两手,怎么还不走?”
殷辞月正欲起身,宴落帆重重地拍了下案桌,约好了是吧?“我都要去思过崖当冰块了,你还有心情和人‘练两手’?也不知道主动教我,哥哥便是这样嘱咐你的?”
可惜,这次没面纱遮挡,他语无伦次讲到最后声音都要颤抖。
众人瞧着眼前仿佛不是第一美人,而是什么撒娇的猫儿,色厉内荏,若是吼上一声该会恹恹垂下脑袋。
有人听说过殷辞月不让宴落帆纠缠他这回事,于是纷纷出头,“我学得还不错,可以教你。”“得了,就你?昨日还被齐长老骂过。”“我可以把接下来全部时间用来助你。”
……乱作一团,眼看就要演变为一场混战,方香菱“啪”地一下重锤案牍,桌面顿时化作齑粉,她扫了一眼:“不许吵。”
言罢,她视线飘移面向宴落帆:“我不是很想教你,你别误会,主要是那些人身上味道都乱七八糟,我不放心。”
其他刚被震慑住的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对吧?
“好。”
悟阁骤然安静。
宋青望可是傻眼,“啊?”
殷辞月重复了一遍,更为具体:“我会教你。”
宴落帆和宋青望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震惊,虽然并未有谋划,可他们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你不是和他说好了?”宴落帆朝宋青望抬头示意,“怎么还出尔反尔?”
宋青望应声:“是,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两人从表面来看分明利益相悖的人,莫名其妙站在同一战线,指责起做选择的人。
殷辞月偏过头,“我没答应过。”
所以不算出尔反尔,从始至终都是宋青望单方面的计划,宴落帆读懂这言外之意,极为无语地望了宋青望一眼,抿唇决定反复无常一回,“那我也不要你教了。”
殷辞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边,淡淡道:“那你想谁教?”
挺寻常的语气,可方才争相上岗的弟子莫名脊背发寒,有股阴恻恻的味儿,下意识躲避宴落帆试图挑人的视线。
半个靠得住的人都没有,宴落帆认清现实:“那你教吧。”
但凡殷辞月语气稍微凶一点,表现出丝毫不耐烦,他立刻借题发挥。
宴落帆心底还有几分惴惴,毕竟灵珏已经被收起他也没办法掌握限度,说什么给过三次机会?可后果也没说,和他相处同往日并没显著区别,顶多是……强硬了些?摸不准。
总该不会是准备伺机报复?
以殷辞月在中后期睚眦必报冷血无情的人设,会这样做也不甚奇怪。
将心比心,若是他恐怕也有可能认为自己被欺骗感情。所以殷辞月到底发没发现泣鸳灵珏的竹简?他当时还特意塞到了和珍宝典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百草区。
在宴落帆心不在焉时,悟阁中的同门先后落寞离去,最后只剩下他、殷辞月以及宋青望三人。
宋青望都觉得自己多余,可对上好兄弟‘你为什么还不走’的目光仍是哽住,干脆诘问:“你这算什么眼神,没答应不也没拒绝?重色轻友,见色忘义……”
更多他也憋不出来,毕竟没上过两天私塾。
宴落帆听完没忍住笑,联想到当初‘不拒绝、不主动’为渣男的理论,“你算不得‘义’吧?当初还让那些人挑事。”
宋青望觉得自己冤枉,坐到一边的桌案上跷着二郎腿:“这是你堂兄说的吧?他对我有偏见,别听他胡说八道。这明明是一个刚入门的外门弟子撺掇的,说殷辞月眼高于顶,谁都瞧不起,我只是过去看热闹。”
“外门?”宴落帆面露质疑。
宋青望轻啧一声,略一回想报上大名:“你们应该见过,毕竟是同时进的临谷峪,好像叫什么施琅。”
宴落帆补充:“殷施琅。”
宋青望恍然一锤手,笑道:“对,没错,是这个名字,还和殷辞月一个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