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面都不合适,背景、性格、家庭,条条框框限制太多,顾虑也太多。
当时他会同意不过是鬼使神差的一时心动,之后便是牵绊渐深,习惯了有这么个人天天在身边陪着。
他也不奢求别的,在左宁一提分手前,苏浔确确实实是想过要跟他这样过一辈子的。
但一辈子那么长,变故那么多,缘分尽了而已。
江渚靠着沙发上的抱枕换了话题:“我听苏木说顾承安……把你抱在怀里?他还握你手腕,有这回事儿?”
握手腕确有其事,但抱在怀里是绝对没有的,于是苏浔答道:“他是握了我手腕,但抱在怀里……”
等等……
抱在怀里?抱在怀里!苏浔想起来了,是顾承安用小臂贴他那次,那姿势,旁人看着可不就是他被抱在怀里,也难怪苏木会误解了。
一句话断着不说,江渚侧头看他。
苏浔重新组织了语言,他向江渚解释道:“他不知道问了哪儿的医生,说用浸凉的手接触我,然后阶段性升温,就能慢慢脱敏。他缠着我要试,我也拿他没办法。”
“小浔,我了解你,你什么时候被逼着干过不愿意的事儿。”江渚平铺直叙。
他坐着挪了个地方,靠在沙发扶手与靠背围成的转角边上,侧身对着苏浔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鸭子被狗追的“嘎嘎”乱叫,扑腾着翅膀来找苏浔避难,苏浔止住话头,弯腰抱起鸭子赶狗。
“我把他当弟弟养,他的身世跟苏木差不了多少,那天他哭着央求我,哥,你知道,我是最看不得这些的。”
苏浔顺了几下鸭子背部的羽毛,放它去玩。
“那就是他喜欢你。”江渚语气笃定。
一个想以哥哥的身份宠着,一个却时时刻刻在心里藏着别的什么,俩人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相处着。
但是顾承安对自家弟弟的那点儿心思他这个外人都看的出来,苏浔向来活的通透,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小孩儿心性,只是图一时新鲜,等新鲜劲儿过了,他自己就明白了。”这算是默认了江渚的话。
“小浔,虽然不是事事都需回应,但还是该清则清,当断则断,你不喜欢,也不该耽搁别人。”江渚抽了个抱枕垫在背后。
他下巴上的胡子冒了头,眼底也泛着青,苏浔站起身应下,催促他去休息。
江渚走了,笼子还是没法儿拼,苏浔上楼翻出狗子小时候用过的笼子,洗了几遍又垫了一条毯子才把鸭子赶进去。
鸭子在的笼子挨着装猫的箱子,边上横卧着大狗。
苏浔挑着角度拍了张照发给顾承安,算是报平安。他的,和鸭子的。
他们之间确实不清不楚,今天在医院里他就想说清楚了,但是后来被顾子苓打断,之后也没了接着说的机会。
也不知道顾承安什么时候能带着另一只鸭子回来,等见了面再说,应该也不算迟。
还在顺墙摸大灯开关的顾承安越发烦躁,听声音,身后跟着的顾远章越走越近。
壁灯太暗,他看不清台阶,当然也没注意到走廊转角处漏出来的一抹影子。
顾承安急着想甩开身后的人,步子开始越迈越大。
低矮的台阶在最后一层上额外铺了砖,顾承安没注意,后脚脚尖磕在边缘上。
身体骤然失衡,扶上墙的同时,有一只手也架住了他的胳膊。
“投怀送抱?”顾子荀冷嘲热讽。
顾承安借着墙发力,站直身子时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反讽:“有病就去看。”
顾子荀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笼子,视线最终停在了顾承安衣领处,准确来说,是锁骨上。
在顾远章走近前,他突然倾着身子隔了一层衣服低头吻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