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浔站在窗边看雪,顾承安披着毯子蹭过去。
站了良久,苏浔才听到他开口:“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苏浔略带诧异地偏头看他:“嗯。”
“无论我做了什么事。”
“无论你做了什么事。”
只要不涉及到原则上的问题,他都可以原谅,而苏浔的原则和底线无非就是家人以及亡故的父母。
况且顾承安早已被他列在了家人的行列里,又怎么会轻易地说舍弃就舍弃。
“去睡觉吧。”苏浔把杯子搁在窗沿上,看了眼时间转身催顾承安休息。
房间里安静到甚至可以听到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以及顾承安的心跳声。
苏浔已经睡熟了,他的呼吸声向来很浅,顾承安用手肘撑着身子看他。
小臂上的伤口再一被崩开,顾承安扯着毯子角顺着小臂裹了一圈。
毯子总比整套床单被罩好洗。
苏浔在梦中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被他拢在身前,一条腿曲着压在上面。
他睡前换了顾承安的短裤,长度本来是可以遮到膝盖的,但被他这么一扯,柔软的布料直接皱着堆在大腿根处。
顾承安借着窗外的光仔细看了几眼。
不只是脚踝,苏浔靠近腿根内侧的皮肤上也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看清时,顾承安急忙闭上了眼睛,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躺了回去。
他这个年纪,正是气血最盛的时候。
喜欢的人就在床的另一边毫无防备地躺着,也不能怪他心猿意马,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承安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顾承安费力地睁开眼睛,好不容易在自己小臂的一片白上聚了焦,那里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
毯子也换了一条新的,顾承安伸手摸了摸床的另一边,上面已经没什么温度了。
“先别起来。”苏浔及时推门进来,阻止了顾承安起身的动作。
他拿着手里的新药箱坐在床边:“老人家在外面。”苏浔掰开一次性碘伏棉签的头沿着伤口细细擦拭。
“已经结痂了。”顾承安把头扭向苏浔坐的一侧:“不用管它了,麻烦。”
苏浔折了两根新的棉签带了力道按在伤口边上。
顾承安吃痛,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