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人抽干了血一样,脸色白色瘆人,叮嘱谢七,务必把人寻到。
他是担忧荀衍会不会把江黎带走,若真那样的话,他要去哪里找人,若是见不到江黎,他怕是真会死。
谢七见谢云竹摇摇欲坠的样子,也不敢耽搁,一条街一条街的找,最后总算把人找到。
原来,荀衍寻到了名医,这位医者直言可以医好江黎身上的毒,但因为腿疾他不便前行,需荀衍把人带来。
是以,荀衍一早便去了别苑,把江黎带走了,金珠银珠随行。
谢云舟端坐在马背上,红着眼眶睥睨着荀衍,怒斥道:“荀衍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若是再敢悄悄带阿黎离开,我定不会饶你。”
荀衍轻笑:“不饶我?你能奈我何?”
谢云舟眼里溢出寒光,“我不能耐你何,但你荀府上下两百口,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言罢,荀衍脸上没了笑意,“你不会如此。”
“你可以试试。”谢云舟沉声道,“看我敢不敢。”
荀衍:“……”
谢云舟大抵是气坏了,亦或是急疯了,派来一队人马围住了荀衍,执意把江黎从荀衍的马车上带离。
荀衍欲拦,他道:“你要试么?”
荀府上下两百口,荀衍不能试,他顿住,眼睁睁看着谢云舟抱起江黎上了另一辆马车。
江黎这次毒发后身子格外弱些,时而会长睡不醒,谢云舟不舍她躺在榻上,干脆让她躺在了他的怀里。
他胳膊虚虚环着她,脸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呓语,“阿黎,不要睡太久,睡够了要早点醒过来。”
“你不是喜欢吃枇杷吗,等你醒了我买给你吃。”
“我那里也有两只小兔子,你醒了后,带你去看好不好?”
“阿黎,我知晓我做了很多错事,但你要信我,我心悦你,此生不变。”
谢云舟看着江黎发髻里还插着荀衍送的那只玉簪,心情骤然不好,随手摘下,“你喜欢簪子我送你可好,这支便先放我这。”
他唇轻触下她的脸,贴着她耳畔说道:“你不说那我便当你答应了。”
随即,他唤道:“谢七。”
谢七正在驾马车,他勒马停住,“主子。”
谢云舟道:“绕路去下将军府。”
谢七道:“是。”
谢云舟亲自下车去拿的簪子,折返时正好遇到了谢老夫人,谢老夫人看他脸色苍白如纸,上前询问:“舟儿你怎么了?”
谢云舟淡声道:“无事。”
说话间抬脚继续走。
“怎么回无事呢。”谢老夫人快步追上,“你看你的脸,你是不是哪里不适?”
谢老夫人缓缓伸出手,还未碰触上,谢云舟退开,眸底无波无澜,“我还有公务要忙,先走。”
然后,转身便走了。
谢老夫人看着谢云舟离开的背影,心底生出一股凉意,她莫名觉得,这个儿子是真要远离她了。
谢老夫人不甘心,欲追上去说什么,岂料被绊了下,腿一软,摔倒在地上,她大叫出声,原本指望谢云舟听到声音后会折返,谁知没有。
他就那般绝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