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徐徐走出,长叹口气。现在让他当众推翻自己的定论,无疑于是自己抽自己嘴巴子。错是他犯的,他自然也得承担。
“诸位,某为县吏令史宿。四日前,某为秦氏长女验尸,断言其为溺毙。今日得乡啬夫指点,方知并非如此。其是被毒死的,更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什么?!”
刹那间,整个宗庙都因此沸腾。得亏今日来的都是自家人,没几个外人。否则的话,秦氏这张老脸往哪搁?
“胡说!宿公,老夫敬你断案如神,可汝怎敢侮我女儿清白?”
秦季就如被踩了尾巴那样,直接跳了起来。位于主位的秦殊更是被气的不住咳嗽,眼神中甚至是闪过抹杀意。
“汝……汝怎敢胡言?!”
“秦公,某未曾胡言。”宿自然是据理力争,“若是溺毙者,腹中必有积水。可秦竹腹部并无积水,反而是有个死胎!若是秦公不信,大可剖尸核验。某担任令史二十余年,今日敢以这官职担保,断绝无错!”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的确断错案,但还不至于死不承认。
其余族人面面相觑,皆是面露骇然。
“那是谁毒杀了他?”
“又是谁让秦竹怀上这孽种!!!”
卓草缓缓走出。他本想当面向秦竹道谢,没想到现在却是阴阳两隔。他五日前便立下誓言,定要为秦竹洗刷冤屈,找到那杀人盗匪,将其绳之以法!
这些事,他得亲自来。
“秦公先勿要动怒,且听我慢慢说来。”
“好!老夫洗耳恭听!”
秦殊脸色铁青,怒火中烧。
“其实这盗匪很聪明。他佯装秦竹溺毙,乃是制造假象。我先前也很奇怪,为何不是以剑刺死?如此不是更为干脆?后来我就明白了,这盗匪是不想让人发现秦竹的胎儿。佯装成溺毙,便能解释腹部隆起。”
“他为了洗脱嫌疑,刻意盗走财宝。只为让我们觉得,盗匪是因钱财杀人。但此举却更为古怪,他是如何知晓藏宝之地的?如若不知,又怎能在秦府大摇大摆的探找?另外,当晚也有仆人佐证未听见犬吠。如此就能说明一点,这盗匪乃是汝秦氏族人,且还是秦府中人!”
秦殊气的再次猛烈咳嗽,几乎要咳出血来。
窝里斗,丢人啊!
若是真的,他秦氏可就没脸继续留在泾阳!
“诸位无需着急,吾秦法素来是勿枉勿纵。只要未曾做过,自然不会冤枉。此案到这似乎又断了线索,毕竟秦府内足有五十余男丁,当如何判断?但是,死者也会发声!秦竹被那盗匪灌下毒药的时候,因为绝望无助拼命挣扎!”
“她瞪着眸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毒害她。她本能的拼命挣扎,最后在那盗匪手上留下抓痕。而她的指甲缝里,也有染血的皮屑……”
卓草红着眼,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
最后,站在了秦季面前。
长舒口气。
“真相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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