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只手过来摸摸我的头,“刚买的,你好好喝。”
我咬住一口包子,“啊?什么时候?”
“你打呼噜的时候。”
“……”
我一边用一种难以言表的表情享受着被一块包子皮活生生堵进食道里的感觉,一边跟像只猴子似憋红了脸往喉咙上直挠。
出门后,简乔坚持要送我上学校,我想起上回那趟死亡飞车,背着画筒死命摇头,接着就被他衣冠楚楚地一手拖进车里去了。
从小到大,在他认为应当驳回我意见的时候,都是像这样从不跟我讲什么废话,只不过在需要顺从我的时候,话更少。
好在这回,简乔把车开得像只大船一样四平八稳。
到了学校门口,他从口袋里掏出我的米老鼠手表给我带上,然后我扶着门把朝他挥挥手,“谢谢啊!再见啦!”
我觉得用这种方式去结束我们这精彩纷呈的一夜,是个最合适不过的手势。
可晶晶曾经毁人不倦地教导过我,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我们必须具备远见卓识和敏锐的洞察力,而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优势,只是有效发挥了一种作为高级动物在进化过程中逐渐丧失的本能,她甚至一本正经地指着CCTV正播着的《动物世界》中两只长臂猿正在热带雨林里热烈OX画面对我说:“你瞧,大自然里的雌性就永远不愁找不到对象交配,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向它们学习吗?”……
但作为一个雌性,我认为自己没什么远见可言,别说远见,恐怕连近见也很无能,更别提它准不准确了,于是简乔没让我开门反而把车门锁上这个事在我看来,是极度符合情理的。
比如,他正想很认真严肃地重申我俩的关系:即便经过昨天晚上的折腾,我们依然什么也不是。
因为,我们折腾了半天,依然没能折腾出什么重点。
连我都觉得,自己掉得眼泪其实特别没劲。
于是,我摊摊手,说:“好吧,就当没发生……”
下一秒,简乔上身大幅度地探过来,我刚摊出去的手被推回了胸口,连着人被他死死地陷在座位里。
他一只手撑在车窗玻璃上,很稳当地俯下来,吻我。
弄得我很疼。
于是想仰一仰头吸口气,才动了一下,又被狠狠压回去。
很快我把自己憋成了真空状,但简乔并不打算让我们换气。
炙热的气息在我们两人之间,交换,传导,流淌,胸口沸腾到几欲漏拍,只好抽出手来掐他肩膀。
结果,这是个纯属找死的行为,他那只不用再钳着我的手,索性就……靠……
长长的两分钟后,他帮我阖起衣服领子,轻轻咬了咬我的下巴,脸上闪现出了我预想中那种认真严肃的表情,却对我说:“昨晚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
我目光空洞,温驯地“嗯,嗯”了两声。
他说:“乖,再亲我下。”
我傻乎乎地往他脸上碰了碰。
简乔把车子开走后,我扶着传达室的门框,满脸涨红,几乎虚脱,而当陆晶晶像只背后灵一样趴到背上森森地在我耳边吹着阴气说:“程~~~~景~~~~飒~~~~全~~~~被~~~~我~~~~看~~~~到~~~~了~~~~哟~~~~”时,我两腿一软,直接瘫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