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好像被‘火焰’他们拉走了。”
火焰?她的身子冷不防打了一个冷颤,这‘火焰’好像是黑道人物,子旋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绑架子旋?
“去了哪儿?”“商东路桑拿中心。”
来不及向领班道谢,静知十万火急往商东路赶,撞开桑拿中心贵宾房的门,静知没有预期看到子旋的脸,却看到了一名高大魁梧的男人坐在沙发椅子上抽雪茄,翘起的皮鞋光可鉴人,一派悠闲自得,面无表情,腰间别着一枚枪,体格健壮的部下站成一排守护着他们的主人,见有人闯门而入,一个个火速拔枪。
静知看到抽雪茄的男子愣了一下,没想到啊!他居然是这种身份。
“子旋呢?”她没有唤他的名,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之于自己是越走越远了。
“她喝醉了,就在里边。”
静知当着这么多人黑洞洞的枪口,冲进了里间,见子旋躺在了床上,脸色苍白,一身酒气,睡得很沉,撩开她脸上缠绕的黑发,玉容上没有她预料的红痕,完好无整的子旋让她一颗悬起的心足了地。
“把汪子旋带走,林静知留下。”
黑衣男子让部下收起了枪,暗哑出声。黑衣男子抬抬手,让部下带走醉得不醒人事的汪子旋,留下私秘的空间。
“为什么要这样对子旋?为什么要进入这样的组织?”静知颤着声问,原来,在他滔天权势,光鲜亮丽的背后,还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身份,火焰?真是令她惊艳啊!
“子旋没怎么样,她只是喝醉了。”
“那为什么把我骗来?”静知恼怒了,他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将她骗来,到底怀揣着何种目的?
静知定定地凝望着他,近距离的审视,才发现他冰冷孤傲的眼睛旁边有一道淡淡的痕迹,似刀伤,在那狭长的墨眸边若隐若现。“为什么?说啊!”静知等不及几乎吼了出来。
“总之,我与你江萧誓不两立。”莫川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无比压抑地吐出这句。
江萧?他与江萧有什么恩怨?静知用着探究的眸光凝定着他,半天恍然醒悟,也是,江萧是官,他的贼,自古官与贼是誓不两立的。
看着静知那张质疑陌生的面孔,男人紧锁眉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不要把你男人想得太好,如果当年我不加入这个组织,恐怕早已横尸街头了。”
“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静知隐约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先前对她说的话都是假的,他刻意在隐瞒着什么,什么利用裴书颖想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如果仅仅只是为了事业,他绝对不可能加入这样的组织。
当年她与他深深相爱,大学刚毕业,他就无故失踪了,失踪前一夕,他来小巷子里找过她,还对她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让她听不懂的话,并再三请求她务必等着他,然后,从此杳无音讯,再现在,已经是别的女人的老公,整整消失了五年,她们好歹了在一起了五年,比亲情浓,比爱情深,可是,这男人这么多年来,连报一声‘平安’对于她都是奢侈,他明明就躲在暗处,这个‘火焰’的身份一直就存在于E市的黑道之中,只是,她从来都不会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份子居然就是深深爱着的男人。他不愿意出来与她相见,眼睁睁地看着她忍受相思的煎熬,原来,在这场情爱时在,陷得最深的那个是她自己,而他,象从她手中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她再也抓不住了。
“你爱她吗?”莫名其妙崩出这一句,这个她自然指的是他的老婆裴书颖,话出口,心却在冷。
“不爱。”没有一丝的迟疑,简洁回答,只是,这两个字让静知的心口更冷,恐怕他谁都不爱,爱得始终只有他自己。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不再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就跟我来。”
莫川还是了解静知的,他知道哪里是静知的致命伤,静知站在原地,踌躇良久,终还是提起了脚步跟在了他的身后走出那间房。
E市桑拿房中心地带,选了一间旧式结构,灯光黯淡的VIP房,他点了一下草莓布丁,水果沙拉,柳橙果皮之类的甜点给她充当消夜,她看着面前精致可爱的小甜点,没有动一勺,她以前非常喜欢吃这些,但是,人的口味会随着岁月的流失,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此时此刻,她似乎不太喜欢这类的食物了。
“怎么了?”男人拿起小玻璃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来,吃一口。”
她没有张嘴,只是不解地看着他:“莫川,这些东西我早不吃了。”
他喂沙拉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静静地收回来。“活泼乱跳的那个女人静知,我曾承诺务必让她等我,我会回来娶她,可是,我食言了。”
“现在,会太迟了么?”
“迟了。”她将戴着婚戒的手指亮在了他的眼前,咬了一下唇肉,然后,抓成了一个拳头,几乎是愤怒地砸到了他的胸膛上。
是他硬生生躲开了她,也躲开了她们之间相交的命运,这一拳,他静静地受着,然后,大掌将她的小拳头包裹在了掌中,轻轻地吻着。
“知知,也许还不迟,如果你愿意离开江萧,我答应与你重头开始。”
见静知的眼神有些冷咧,并果断地抽出他手中的拳头,他想与之复合的最后一丝希望刹那间化成了灰烬。
死了心如何能死灰复燃?真是笑话。
“知知,我知道你从未忘记过我。”说着,他转身拉开了一个磨砂桌的一个抽屈,从里面拿出一副画卷,挥手一甩,画卷展露在了静知眼前。
是一幅线条简约的山水画,连绵起伏的山脉间,白雾蔼蔼,夕阳最美丽的余晖照在了湛蓝色的海面上,将海水隔成了两半,一半红得似火,一半绿得如叶,近处,无数的枫红随风摇曳,枫树下那抹纤细高挑的白色身影,雪白裙裾飘飘……
这是她参加选美时作下的一幅画,怎么会在他的手里?还真是有本事,居然去说服那些评委,将这幅画弄了过来,该说他用心良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