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江祭臣和司杨廷早早就到了大理寺。
大厅内,付凌天已经站在大厅中央,在他的身边,放着盖着白布的女尸。
周围其他的人都很安静。
今天,是死者父母来认尸的日子。
不多时。
一对儿中年夫妻从大理寺外颤颤巍巍得进来。
明明是中年,但这对夫妻的头发却看上去几乎全部白了。
群众们称,这对夫妻听说被抛尸的是自己的女儿后,一夜白了头。
这次,便真的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付凌天上前,站在盖着白布的死者旁边,见两人前来,他向后退去半步,为两人让开了位置。
中年夫妻却没有直接上前,而是不远不近得站着,望着那全身青紫色的少女,无声得哭泣。
妇人更是颤抖着,几乎哭不出声来,悲痛之感拥挤在她的大脑里,她极度得难过,已经不知道要如何释放。
他的丈夫抱着妇人,慢慢地走上前来,并没有着急看死去的女儿的脸,而是隔着白色的布,摩挲着,轻轻握住了女儿的手。
死者的身体已经经过了一天一夜,所以进入了柔软状态。
男人握着女儿冰冷而柔软的手时候,终于痛哭出声,但他的手却那么轻柔,就像是怕弄疼了女儿一样。
“女儿。。。。。。你走丢了整整五天,我们还以为你。。。。。。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了长安,却没想到。。。。。。。你竟然。。。。。。离我们这么近。。。。。。。”
男人的哭声越来越大。
妇人却始终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得声音太大。
她全身颤抖着,慢慢抱住女儿的身体:“女儿。。。。。。。你疼吗?娘知道,你很疼吧?是娘不好,没有劝住你。。。。。。不该让你离开娘的视线的,不该让你。。。。。。。”
妇人说不下去,她苍白的脸,眼神向上望去,慢慢将盖在女尸身上的白布拉开。
少女的脸露出来,却已经面目全非。
妇人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声,紧紧地抱住少女的尸体。
男人悲痛欲绝:“别让我再见到他!如果再见到他,我便。。。。。。。。千刀万剐!”
江祭臣听出了端倪,他转头看司杨廷一眼。
很明显,司杨廷也听出了端倪。
两人齐齐得看向付凌天。
付凌天对两人点头,示意让他们可以发问。
江祭臣走上前去:“请问两人,你们刚才所说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这对悲痛中的夫妻默默地抬眼看向江祭臣,没有回答。
江祭臣更靠近一步,指着死者的小腹位置:“昨天的尸检结果,其中之一就是,死者丢失了子宫,所以。。。。。。”
这对夫妻突然发怒,冲向江祭臣的方向,抬手对着江祭臣就是一巴掌抽过去。
江祭臣察觉到,身体轻轻向后一闪,便躲过了那个用力的巴掌。
他并不怪他们,只是同情他们。
那妇人颤抖着苍白的嘴唇:“就是你用刀子打开了我女儿的身体?就是你!毁掉了我女儿的清白?!”
场内一片哗然,皆看向江祭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