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李先生改编了一部英吉利的戏剧,《十二夜》,是莎士比亚的剧,我打算邀请几个女校的学生,咱们一起表演,等开学会的时候,保管能赢得满堂喝彩……”
孙远民捏了几粒花生米,嚼了两口,转了一个话题,说道。
李先生,是中学堂教英文的先生。
徐二愣子虽不认识这位姓李的先生,却也见过。
“女校学生,会不会太大胆了?”
“要是被学董批评就不好了。学董可是前清的举人,这种腐朽的儒生可见不得男女同台,一同演戏。还是换个戏剧,另找一个吧。”
钱郑欣有点担忧。
“怕什么?”孙兴民提了高音,“连老夫子都逃出了学堂,要是学董批评咱们,那他就是封建,讨不了好。文庙都不见得有人供奉了,香火稀的很。又不是男女同校,只是演一场戏。”
如清国时,学堂学生羡艳先生留的东洋小平头一样。越是破除封建的教条思想的行为,就越是受人追捧的新潮。英吉利是列强第一,追捧英吉利国的戏剧,亦是新潮之一。
“政欣你就是太小心了。前些日子学董的儿媳妇穿的都是洋裙,我见过。他要是惩罚咱们,我就搬出这件事。况且,也不见得学董会反对咱们,等回去后,先递交个方案给校方……”
赵嘉树考量了一会,说道。
“徐兄你也来吧……”
孙长民又拉起了徐二愣子。
刚入中学堂的第一个团体活动,徐二愣子也不好推拒,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先生说他性格太孤僻,他也理应多交交朋友。他拒绝,就是折了包厢内几人的面子,今后这几人可不见得日后有事再叫他了。
就如大虫一样……,因他上学,没时间也不想在田野间瞎闹腾了,回村后就拒绝了大虫的邀请,于是乎他和大虫不知不觉间就形同陌路了。
“说好了!我们俩兄弟等回去后就筹备,你们几个一定要来。”
孙兴民提醒了一句。
其余人点了点头,答允了下来。紧接着,就听见包厢外的一声骤响的敲锣声,于是互相都止了口,让小厮卷起了帘子,目光朝下探去,开始准备听戏。
这时候,戏台上的戏班子也准备好了。
戏台的帘幕一卷。
“出相府放罢了炮三声,八台轿坐着我这一品卿。”
“谁不知道弓腰我三刘墉,外人送号闯祸的精。”
“……”
“我的父名辉刘同熏,他一人保过了三个朝廷。”
“一保康熙和雍正,又保二主号乾隆。”
“老母亲他为……”
台上,一个红脸鞑帽的“刘墉”穿着一身的红团龙箭衣咿咿呀呀唱着腔。
唱的是《刘墉下金陵》。
“这戏唱的不错,是个有实力的。只不过这唱的太粗俗,不文雅,不如李先生改编的戏剧,等咱们登台表演,肯定比他好……”
包厢内的几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