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把手机忘在岳星洲的车上,然后岳星洲这会儿去了医院。
可是岳星洲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去医院?
他突发疾病?还是出车祸了?
郑书意不敢细想,立刻起身,换了一条裤子就出门。
她没有手机不能网约车,在冷风中足足站了二十多分钟才等到一辆出租。
黑云压城,风雨大作,马路上一辆辆车疾驰而过,飞溅起路边积水。
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理期过于敏感,郑书意面容平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如海边阔浪一般,忽而猛烈涌上心头,忽而悄然退却。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暴雨中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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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市医院依然灯火通明,消毒水味道夹着冰冷的风雨弥漫在空气里。
郑书意打开车门,雨水直朝着她的脸拍来,无处可躲。
她撑着伞,随意地擦了擦脸,四周张望着,一眼便看见了岳星洲的车。
可是岳星洲不在车里,郑书意也不知道没有手机的自己要怎么在这么大一个医院找到他。
雨势已经大到伞遮不住了,郑书意小腹的不适感越来越重,背上冒着虚汗,脚步虚浮,一步一步地往门诊大楼走去,裤腿渐渐湿透,行动变得越来越艰难。
突然,她踩到一个水坑,整个人趔趄了一下,然后朝一旁倒去。
幸好旁边停着一辆车,她整个人摔上去虽然有点疼,但是不至于倒在全是水的地上。
郑书意慢慢站了起来,低头一看车标志,立刻敏捷地弹开了。
这是一辆车牌连号的劳斯莱斯,惹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碰瓷呢。
揉了揉手腕,郑书意撑着摇摇欲坠的伞继续往前走。
然而当她距离门诊大楼只有不到十米时,脚步突然定住。
隔着雨幕,前方门诊灯下站着一个男人。
他轮廓模糊不清,可他的身形是熟悉的,他的衣服是熟悉的,连他垂着头的角度都是熟悉的。
郑书意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穿过雨帘,凝注着岳星洲。
而浑然不知的岳星洲此时却搂着一个女人,细致地为她披上他的外套
脑子里的想法疯狂发芽野蛮生长成型,事实面前只隔着一层膜了,但郑书意还在试图安慰自己。
应该只是朋友,岳星洲本来性格就好,晚上来医院看朋友很正常,况且他们也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
可是下一秒,那个女人便抱住了岳星洲。
岳星洲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还有无奈的笑容。
一瞬间,郑书意感觉冰锥似的雨滴都扎进了她的血肉里,冷得彻骨。
抱了一会儿后,那个女人抬起头,梨花带雨地看着岳星洲,两人靠得很近,鼻息都能交缠在一起。
在郑书意这个距离,她只能看见那个女人断断续续地张嘴说了什么,而岳星洲的表情似乎变得越来越不自然。
随即,那个女人垫了垫脚尖,吻了上去。
郑书意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闭上了眼睛,久久没有睁开。
——岳星洲,我睁开眼睛时,你推开她!
——你推开她,我就听你解释!
不知过去了几秒,郑书意紧紧皱着眉头,一丝一丝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画面一点点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