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在气头上,刚想说没有,就被权枢如狼一般绿幽幽的眼神盯着,他声音好似极度不悦,低沉到沙哑,带着威胁的口吻,看着她道:“童言,你敢说我们不是夫妻?”
纵然心里再气恼,再想撇清跟他的关系,在他这样阴森的目光下,童言还是没敢否认两人的关系。
男车主听见了权枢威胁的话,见路边的童言也不说话,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多管闲事,摇上车窗走了。
权枢心里的不悦刚稍微缓和一点,又听到她冷声道:“放手!”
他下意识就把她手抓得更紧,语气也透着一丝不耐烦,“童言,你别再给我闹!回家!”
童言一听到他话里完全一副自己无理取闹的口吻,瞬间就火了,“权枢,是我在闹吗?自结婚以来绯闻不断的是你,误会我跟韩勒的关系,不听解释胡乱揣测的人是你,指责和咒骂的人还是你,我究竟做了什么,你凭什么把所有问题都按在我身上?”
“你丫真有病!”
这是她至今为止,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她一直是有教养的。纵然跟权枢相处,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下意识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是她也没怎么骂过他。
这是第一次,她真的控制不住!
说完话后,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不去看权枢难看的脸色,一股脑门飞快朝着马路对面跑去,好似迫不及待想要摆脱他一样。
权枢脸色难看地急忙追上去,特意来找她,怎么肯让她就这么轻易的从眼前溜走,听她说了这么半天,他也发现他们两人之间存在很多问题,不把所有事情一次性说清楚,不说她,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看待她的存在。
当真如她所展现出来的那样,同住屋檐下,老死不相往来。这不是他对婚姻的定义。
权枢腿长,童言跑得快,他追上来的速度更快,突然展开追逐战的两人眼中只有彼此,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是在公路上,权枢刚追上童言,远处忽然飞快行驶过来一辆小车,两束宛若灯笼大的光芒晃得两人眼睛都睁不开,童言微愣了一下,那车子如闪电般已经逼近眼前,权枢几乎想也未想地马上扑倒童言,抱着她两人滚到一旁。
权枢的后背重重地撞上街沿上,疼痛袭来,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还处在惊惶未定状况下的童言听到这声闷哼声,立马脸色一白,麻利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声音里透露着还来不及掩饰的担忧,“你怎么样,没事吧?”
借着路灯的光芒,她看到权枢躺在通往地下水道的水沟旁,额头上全是细汗,脸色苍白的模样,早忘记刚刚两人还吵着架的事情,只剩下满心的担忧。
差点撞到人的司机,看到眼前这一幕,担心自己会被扼上,立马心惊胆战地开着车子跑了。
也不知道到底撞到了哪里,反正全身都痛得不行,闻到属于地下水道散发出的恶臭味,权枢咬着牙想要起身,却牵动得背上的伤更痛了,导致他行动本能的僵硬。
童言一眼就看出他伤得不轻,连忙伸手去扶他,眼神里的担忧慢慢加深。
“你,你怎么样了?”想到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害得他这样,她心里忽然有些愧疚。
权枢本来还想骂她的,却在看到她一脸担忧的表情,没说什么,只是语气仍旧不善地问道:“你会担心我吗?”
“权枢,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继续跟我吵架吗?”听到他挑衅的问话,她忍不住拧眉。
“现在不是正好吗?我没办法动了,你大可以继续跑啊!对了,朝着公路上跑,那里安全!”权枢满脸是汗的说。
“你……”童言被他的话气到不行。
若不是他现在这种情况,她真的很想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不顾的!
可是,这人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受伤,她怎么忍心不去管他。
刚刚的一切发生得太过惊险,但她也不至于被吓傻到不知道紧要关头,是他及时扑过来救了她的。
深呼吸一口气,她扭头朝公路上看去,跟着才发现那辆差点撞到他们的车子已经不见,她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毕竟当务之急是赶紧送权枢去医院。
“我送你去医院,你能走吗?”同坐在地上的童言问他。
权枢一脸高冷的模样,“你说呢!”
童言想到他刚刚想要起身都那么难,想必真的伤得很重,也就不指望他了。她连忙起来,半蹲着身子,拿起他一只手臂横抗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腰,吃力地将他从地上扶起。
看出她想要扛自己,权枢故意放松,把自己身上的力量全压在她身上,以报她不识象老跟自己作对的仇,这样的姿势身体也比较不那么痛,可是看到她才扛着自己走了一会儿路,就累得气喘吁吁的模样,他又立马暗自撑着身体,缓慢地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