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余光打量宋绘月,动了动手指,还是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的冲动。
宋绘月既然戴着帷帽,便是不想节外生枝。
银霄叉手行礼:「王爷。」
晋王上前一步,靠近了银霄,又从黄庭手指上挑出一包琥珀核桃:「买给清辉的,楼指和他年纪一样大,想必也爱吃
。」
说着,他把油纸包递给宋绘月:「尝尝。」
宋绘月轻笑一声,接在手里。
银霄在心里翻了个硕大的白眼:「王爷,告。。。。。。」
话未说完,晋王截过话头:「楼指挥使要去何处?」
一旁来来去去的人好奇地看过来,很快有人认出了晋王和银霄,毕竟这二人打架的场面在那小报上有过多方位的描述,众人想要忘记都难。
银霄的眉头都快在脸上打结了,张嘴好几次,想要从脑子里找出一两句李俊的妙言妙语用在此时,然而总觉得哪一句都堵不住晋王的嘴,甚至自己长出一万张嘴来,都不是晋王的对手。
他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宋绘月一直垂头不语,最后只能伸手搡了一把晋王。
晋王猝不及防,竟然让这一把搡的往后退了三步。
随行的护卫「呼啦」一下上前,围住了晋王,对银霄怒目而视,手按在刀鞘之上,随时要出鞘。
周边行人也「呼啦」一下往后退,自觉地退成了一个大圆圈,整整齐齐站住,不动脚,只动头,伸长脖子往里看。
宋绘月立刻道了个万福:「王爷恕罪,楼指挥使性直,急着要走,才推了您,改日楼指挥使一定在州桥正店设宴给王爷赔罪,王爷务必赏脸。」
晋王听她开口,心里立刻是清净了,只摆了摆手,让到一旁,让出一条路来,同时心里想:「她要设宴请我,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恐怕是又要拿我做幌子,就是不知道她究竟在盘算什么。」
银霄和宋绘月从他身边走过,三个人,两条路,越走越远,很快就连背影都淹没在了人群里。
两人去布庄取了衣裳,回到家里,都没有提起晋王,李俊捻了捻料子,又细细看了肩袖处,知道这银子没有白花,就琢磨着自己也去订几件好看的。
不能这么黑,也不能太白,否则一家子齐齐出动,上别人家做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奔丧。
况且天气渐渐暖和,之前的冬衣都得收起来,要改穿春装,宋绘月穿的也都得重新做。
明天他就去布庄看看,要是有好料子,就多扯点,给李长风他们也送点去——这才能显得自己处处惦记着他们,礼轻情意重嘛。
他琢磨完毕,又和宋绘月絮絮叨叨说起做衣裳的事,说完半晌,他忽然唉声叹气:「原来霄是个大丫鬟,如今大丫鬟步步高升,我就成了管家婆子了。」
坠欢可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