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左右都是清一色的女人,年上去年纪约似凡间三四十岁的样子,个个闭目盘腿打坐,嘴唇喃喃作动,却未发出声音,似正在默诵什么经文。
高堂之上,一座巨型莲台,上面坐着一位女人,只见她一头青丝顺直下垂,耳戴翡翠碧玉珠环,表情冷若冰霜,身着橙黄凤袍,腰系华贵玉带。虽然看上去年纪已愈中年,仍显无尽风韵。
听得有脚步声响,那女人也不睁眼,嘴唇微动问道:“拈花护法回来,带来何人?”
燕秋心里惊道,此女人确非善类,仅凭脚步声,就似乎可查见四周一切。
黄莲花鞠躬行礼,回答道:“回禀教主,属下带来一女,想请教主批准她入教。”
教主仍不睁眼,冷哼一声说道:“我圣女教乃世间至尊教派,岂是想入就入?”
燕秋闻言,急忙跪在地上拜道:“小女燕秋,有心入教,还请教主垂怜。”
教主凤眼一睁,声音略带怒气说道:“我圣女圣殿,岂有你说话的份?”
燕秋心里微微一凉,心里骂道:这老太婆好不讲理,我好歹也是飞燕宫小主,那黄莲花引我来,想必事前已经能报过了,如今却这般羞辱我?
教主慢慢站起来,走下九层台阶,来到黄燕二人身前,将燕秋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略微点头说道:“看上去,倒是块材料。”
黄莲花喜道:“教主,你同意了?”
教主又是一声冷哼,说道:“能否入教,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你且带她退下,领她去断情涧中,安排些杂事做做。另外,按老规矩,她需要写一篇入教申请,详细阐明为何入教,将有何打算等事项,待本教主审核后之后,再作决定。”
黄莲花眉头一皱,说道:“是,教主!”
教主转身一边向高堂走去,一边说道:“我圣女教宁缺勿滥,入教申请不可有半点虚假。另外即欲入我圣教,凡世中那个名字不可再用了,叫她改一个吧。”说完,就坐在高堂莲台之上,闭目不再打理二人。
二人退出圣心殿,燕秋嘟着嘴不快地对黄莲花说道:“黄姐姐,教主不愿意接纳我,却如何是好?”
黄莲花微微一笑说道:“非也,你是忘了我圣女教的最高境界:绝情二字。我教主即然位极圣女教,是必绝情至极,你不需搭理她的话。她既然叫我引你去断情涧,就是准你入教了。”
燕秋似信非信,只有默默跟着黄莲花向山下而去。
行至半山腰处,惊见林中两个精壮男人,光着膀子,喊着号子,正在砍伐林木。两个男人看了燕秋和黄莲花一眼,突然面露惊恐之状,又低下头去继续伐木。
燕秋疑惑不解,问道:“这里还有男人吗?”
黄莲花笑道:“这些是男人吗?”
燕秋更是云里雾里。
黄莲花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于我们来说,世间男人只不过是供我们驱使的狗罢了。这些粗重的活,就由他们来干。”
“可是……”燕秋咬了咬嘴唇,不知说什么好。
黄莲花站住脚步,轻轻地抚了抚燕秋的头发说道:“我圣女教只求绝情于男人,但不是不可以用男人。情和欲是两回事,懂吗?”
燕秋摇了摇头,疑惑地看着黄莲花。
黄莲花想了想,似乎要解释这个问题,是件很棘手的事,良久,说道:“我们也是女人,我们也有本能欲望。我圣女教虽然绝情,但不禁欲。也就是说,世间男人,均可作为我们泄欲的对象,只是不可动情罢了。”
燕秋看了看若无其事的黄莲花,又看了看林中那两个惶恐的男人,突然低下头去。
绝情,但不禁欲!燕秋如今依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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