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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中饭,宋则之又牵着她跟管家人告辞。
许时念脱口而出:“不吃晚饭了?”
宋则之轻笑道:“怎么?
还想留在这里蹭晚饭?”
许时念小声嘟囔:“不是你自己说不回去吃晚饭的吗?”
不然她怎么会误解?
管景泗看热闹不嫌事大,轻佻地开口:“宋导每年来拜年,可都只待到中午,要是晚上还不着家的话,许老师可得留心了,说不定他佳人有约哦。”
许时念掷地有声地反驳道:“才不会。”
宋则之:“你又知道?”
许时念瓷白的脸颊有几分窘迫,黑眸望着宋则之,轻启嘴唇,低声回道:“我就知道。”
宋则之的嘴角勾了勾,开口道:“回家了。”
跟管家人告完别,到了门口不远,许时念的步伐倏然停住,闷闷不乐地发问:“你该不会真的跟人幽会吧?”
“跟人幽会的难道不是你?”
宋则之寡淡地反问。
许时念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字正腔圆地解释道:“那是误会,我根本没跟柯爹一起放孔明灯。”
“我提他了吗?
你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更像做贼心虚。”
“你就是怀疑我跟别人一起过除夕,留你孤家寡人一个,才一大早给我摆臭脸,还不承认。”
“怎么?
不当狗了,改当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许时念气呼呼地哼道:“你这人,讲理讲不过,就开始辱骂人了,没点绅士修养。”
“我的确没别人有绅士修养。”
说着就要松开许时念的手,她立刻紧巴巴地握住。
不能忘了此行的目的。
许时念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低声下气地开口道:“我对着灯火发誓,昨天绝对没跟柯爹见过。”
“灯在哪儿?
火在哪儿?”
许时念:“……”的,有那玩意才怪,但是狗男人也太锱铢必较了吧?
宋则之:“没跟他过除夕,那跟别人过了?”
“嗯。”
许时念应得很轻。
“曲夏月姐弟?”
“不是。”
“呵。
这么快就推翻几个小时前的伪证了?”
许时念的指尖在宋则之的掌心轻轻地扣着,半眯着眼睛讨好地开口:“对不起嘛,我撒谎了。”
“跟谁一起过的不能和我说?”
许时念轻咬了下唇,空旷的草坪上时不时拂过几丝冷风,将她的意识吹得越发清明。
她跟宋则之并不像传统夫妻,他们都没见过对方的家人,可是就在刚才,宋则之向她介绍了管家的人,能让他大年初一来拜年的唯一一家人,相信对他来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