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不断由天窗灌入,带来了微咸的气息,阮夏的皮肤大半、裸在外头,只得抱紧傅岳取暖。
她咬着下唇仰起头,从天窗往外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几颗星星赶在月亮前头冒了出来,周围一片静谧,除了两人的喘息便只听得到海浪声。
阮夏留心听,发觉海浪前进的节奏竟与傅岳相同,令她渐渐产生了幻觉。
……
赶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阮夏饿得头昏,却负气不肯下车。
“怎么了?”
阮夏白了他一眼,没开口。
底、裤无法再穿,身体黏腻得无法形容,丝质连衣裙上都是褶皱,这副样子,她如何敢走进亮如白昼的酒店大堂。
傅岳揣摩到阮夏的顾忌后,翻出后座的开衫,罩在了她的身上。
阮夏想快些进房间洗漱,无奈步子却迈不大。终于进了房间后,她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拔下钥匙,防止傅岳进来。
淋浴之后,在浴池里泡了快半个钟头,阮夏才恋恋不舍地爬了出来。
无衣可换,她只得真空裹上浴袍开门出去。
傅岳正坐在弧形落地窗前倒香槟,他已经换上了白衬衣和西裤,头发微微有些湿,阮夏四下看了看,才发现套间的另一端还有间盥洗室。
这房间在一楼,观景的弧形飘窗一直延伸到海面,窗前的双人餐桌上不知何时摆上了烛台,把香槟放回冰桶后,傅岳又划了一根火柴点蜡烛。
看到阮夏出来,傅岳笑着用下巴点了下沙发。
瞥见叠放在沙发上的裙子和内衣,阮夏始终绷着的脸才稍稍有了些笑意。
阮夏换衣服的间隙,傅岳打了通电话,请服务生送餐。
阮夏是真的饿了,顾不上正在生气,埋头吃了起来,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傅岳却慢条斯理地维持着优雅,时不时地讲上一个笑话。
阮夏全程一言不发,气氛竟也不算尴尬。
待阮夏吃完最后一口甜点,服务生进来撤桌的时候送上了一车玫瑰。
“花的钱找这位小姐要。”傅岳转而笑着问阮夏,“你不是要送花给我吗。”
“你还要不要脸?”
“脸是什么,能吃么?”他把“吃”字咬得极重,偏偏一脸道貌岸然,让想破口大骂的阮夏疑心龌龊的那个是自己。
“喝不喝酒?”
阮夏瞟了傅岳一眼:“干喝有什么意思,打赌才有趣。”
“赌什么?”
“赌……”阮夏想了想才说,“谁先醉倒谁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不许耍赖。”
“好。”
以她的酒量,自然不可能是先醉的那个。
为了尽快放倒傅岳,阮夏从酒柜里选了瓶龙舌兰,连冰也不加,直接纯饮。
“你是女人,我该让你,我的酒自己喝,你的我替你喝一半。”
“好啊。”阮夏想赢,自然不会拒绝。
哪知傅岳替她喝的方式竟又是从她嘴里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