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迟大人救下我的时候。据说我失忆了。”
百里风间捏着葫芦壁的指节像是不经意地握紧了一些。他果然是沒有猜错。在千年前那三个月与红衣走失的日子里。他查看了很多与神有关的书籍。知道了守护者这一类人的存在。守护者若是擅自抹去与神无关之人的记忆。就会陷入循环失忆的惩罚之中。而失忆间隔的年份要看守护者动用能力的频率。若是偶尔为之。失忆的惩罚也会在后面间隔时间越來越长。
当时离开鬼寨的时候。他记得有人要求也修抹去他们在这个时空存在的痕迹。也修么有推脱就同意了。恐怕正是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了惩罚。。百里风间莫名蹙起了眉头。他却想不起來这究竟是谁要求的。他只记得有人说过这句话。而那个人的脸和身形都非常的模糊。连声音也听不出來是谁的。
这个情况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百里风间心中疑团越來越大。
“你失忆的时候。都还记得什么。”
“只记得我的名字。”
创造临沧人是也修。如果他恢复记忆的话。也许临沧和臻弋千百年的矛盾能迎刃而解……
当时他在书籍上只隐约知道。守护者会提前知道自己失忆。他们会把自己的记忆藏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如果他们想的起來的话。就会回去寻找。如果想不起來。那他们的记忆就会永远地藏在那个地方。
看也修这个样子。恐怕也是不知道自己的记忆藏在了哪里。
这事还得慢慢往下探究……
也修见到百里风间只是一个劲地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抬了抬冷静的眸子。大概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剑圣这几日都是去抓红衣了么。可抓到了。”
百里风间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抓到了。把她扔到了迦凰山后山的冰川悬崖下。由她自生自灭。”
也修的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然后他微微敛着眸子。道:“恐怕红衣死在迦凰山。临沧帝都那边会不肯罢休吧。”
“我也沒杀她。至于她自己沒办法脱身。那是红衣自己的事情。”百里风间一直在用余光打探着也修的神情。他一个细微的躲闪都落在他眼里格外的清晰。
他一定是知道红衣的什么秘密。但是他隐瞒了。而也修的性子恐怕是硬逼逼不出來。于是只能慢慢地引蛇出洞了:“也修。你跪了三日。这份认罪的心我感受到了。你回去好好歇息吧。红衣的事情我并不怪你。”
也修恭恭敬敬地退下了。百里风间从殿内起身。一边深思着一边走。竟然发现自己无意间停在了原來虞溪的房门口。
他愣了愣。
这原本是阿澈的房间。采光很好。每日都能晒得到太阳。这个少女时常坐在屋子里。一本书盖在脸上睡觉。听到他的脚步声近了立刻捧起书假装在用功。不过后來她搬走了。虞溪住进去了。
百里风间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沒有进入这个房间了。大概是从云覃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开始。他就故意不去缅怀这些曾经人去镂空的放。而今天。他阴错阳差地推门看的时候。阳光正好斑斑点点地落在墙上。他看了一眼准备退出去。却发现了墙上出现了极其隐秘又诡异的图案。
是一个三角阵法。有着精密的计算距离和定位。
百里风间走过去细细研究。发现画在墙上的原因是那人想通过阳光的距离计算触发血阵的精确位置。
他联想到当年云覃峰上血阵触发。整个千之岭结界毁于一旦。千年的屏障就此消失……而这房里只住过两个人。阿澈和虞溪。这两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