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灯有时觉得他白活了一把年纪,人情世故全然不通,&ldo;辰河说这话的时候恰好被你撞见罢了,人活着,谁不被他人论长短,有什么可恼的。再说他是以兄长的身份劝诫我,无可厚非。你要是对他不利,今生也不必来见我了。&rdo;他显得很落寞,&ldo;你现在有了家人就看不上本座了,本座不是你最亲的人了。&rdo;她叹了口气,最亲的人,他从未成为她最亲的人,也从来没有把她当作最亲的人。如果当真爱她,怎么舍得她历经这么多的磨难和波折?她眯着眼看他,他似乎有些哀伤,她伸手在他眉上描了描,&ldo;我听说长着这样眉眼的人最薄情……我一直以为爱一个人是本能,就像我爱你,全心全意为你好,很多事连考虑都不用考虑。可是你对我,终究差了几分。你到底是不擅长,还是所有的情义都是假的?&rdo;他的目光渐渐凉下来,她会这样评价他,是他做得不够好,可是她不能怀疑他的心。他郁闷地饶室游走,&ldo;你觉得我对你不好,我会学,而且我以后一定会是个好郎君。哪怕你不嫁给我,我也会是个好面首。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才会慢慢懂得,本座虽然活了很久,动情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没有经验,请你多包涵。&rdo;所以有的人天生领悟力强,有的人哪怕活成了人瑞,迟钝还是迟钝,国师就是这样的人。莲灯面无表情地审视他,他眼神闪烁,想不出好办法来,决定和她乖乖一下。他吻得很用心,打算表现好一些讨她欢心,可是她依旧不太投入的样子,他慌起来,难道她真的对他死心了吗?简直是个惊天噩耗,他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在她唇上舔了又舔,&ldo;莲灯,你怎么了?不想和我乖乖了吗?难道你外面有人了?是这王府的人吗?花匠还是伙房的?&rdo;她气闷不已,&ldo;我就只能找花匠和厨子吗?&rdo;他愈发惶恐了,&ldo;是世子吗?他是你兄长,兄妹生情为世俗所不能容,注定没有好结局,你不能和他!&rdo;她被他缠得没办法,在他舌上咬了下,他立刻趁机追过来,捧着她的脸一顿缠绵。然后自作主张地有了个主意,&ldo;今晚我不走了。&rdo;莲灯立刻反对,&ldo;不行。&rdo;&ldo;为什么?又不是第一次!&rdo;莲灯说:&ldo;上次是怕石盘陀偷偷摸进你帐里才让你同我睡的,况且那时候你是女装,没人知道你的身份。现在王府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太逾越了让别人怎么议论?&rdo;提起和石盘陀有关的那段,国师就觉得不堪回首,以至于到现在在手下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但是对于留宿一事,仍旧据理力争,&ldo;我刚才在定王面前也明说了,你是我的红颜知己,和红颜知己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rdo;她把他推开了,只道:&ldo;我不喜欢,你的人品有待观察,眼下就把自己弄得没有退路,我怕以后会后悔。&rdo;他果真生气了,她不愿意和他同眠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态度。她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爱他了,这让国师心慌。&ldo;你刚才说与本座是萍水相逢,这也是在留退路吗?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退路?跟别人吗?&rdo;他加重了语气,&ldo;对本座不忠你会死的!&rdo;&ldo;如果你总是辜负我,那么我就算死,也不要和你在一起。&rdo;她这次说得铿锵有力,也应该让他知道任何人都是有底限的,他这样一再的不拿别人当回事,她再好的脾气也有无法忍耐的时候。他气得脸色转红,她也不管他,微扬起下巴道,&ldo;况且这药的药力我又没试过,万一又是你拿来诓骗我的,那我把一生倾注在你身上,岂不是太亏了?&rdo;他愤然拂袖,&ldo;你不信就试试,到时候本座看着你怎么死。&rdo;&ldo;你不救我?&rdo;他傲然别过头,&ldo;你不爱我了,我为什么要救你?&rdo;她凄楚地笑了笑,&ldo;可你若是不爱我了,我还是会救你,这就是爱之深浅的差别。&rdo;她眼睛里含着泪,不让它落下来,可是模样看上去太委屈,他开始反省,发现自己到现在依旧在令她失望。他怯怯抬眼看她,&ldo;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好像真的不配做你的郎君。&rdo;一面说,一面无限酸楚地点头,&ldo;如果真有那一天,你喜欢上了别人,药力发作前你要来告诉我,我不会看着你死的。&rdo;他慢慢倒退,一直退到门外,&ldo;或者你再坚持三年,三年后即便你没有移情别恋,我也会把解药给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