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建平抽伤后,傅清峋一天都没休息,就马上投入到棉纺厂收购的忙碌之中了。休息,于她而言,那是奢侈的。
谈设备价格、厂房租金、人员安置,交接设备、盘库存、清理厂房。等把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傅清峋也终于等来了苏荷。
傅清峋在天潼路给苏荷母女租了一处石库门的房子。房子虽然不算新,更谈不上豪华,但是比她们母女在南通的家要好多了。
苏荷母亲感激地说:“六夫人,您为阿荷提供那么好的待遇,又给我们租房子,真的是太感谢您了!我不太会表达,就给您鞠一躬吧。”说着,苏荷母亲就真的要给傅清峋鞠躬。
傅清峋连忙阻止:“阿姨,您这样就真的是折煞我了!我欣赏苏荷的才华,才愿意这么做,您不必太过挂怀。”
苏荷母亲见傅清峋态度坚决,就转头对苏荷说:“阿荷,以后你要好好工作,好好报答六夫人,这样才不枉费六夫人对我们的用心呐!”
“姆妈,我知道。”
“六夫人,我一定会认真工作的。”
傅清峋点点头,道:“我之前听苏荷说,阿姨身体还不太好,不知是什么病啊?”
“是胃病,老毛病了,一时还死不了,有劳六夫人挂心了。”
“姆妈,你别总说死啊死的。”
“六夫人,姑苏有哪些好的医院,我想过两天抽空带姆妈去看看。”
“我想办法联系最好的医生,你等我消息吧。”
“多谢六夫人!”
“多谢六夫人!”
母女俩连忙道谢。
“苏荷,今天你先休整一下,明天开始上班吧。”
“好的,六夫人。”
傅清峋交代完这句本想转身离开,可目光却突然落在了苏荷那身破旧的衣服上,她上下打量一下,说:“我带你去做一身衣裳吧。”
位于阊门大街的张记是姑苏首屈一指的裁缝铺,无论是夫人姨太,还是少爷小姐,凡是有钱人家,衣服基本都来张记做。当傅清峋领着苏荷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坐着几位姑苏的名媛和公子。
“六夫人,我不用做新衣服的。”进门时,苏荷还在拒绝着。
“我们顾家给佣人每年还要做一套新衣服呢,何况你是我看重的人!放心吧,我不给你做太贵的,就普通一点的料子和款式。”
此时正坐在张记沙发上看报纸的一个白衣青年闻声抬头。
“师姐!”
傅清峋一愣,竟然是程卫风。
“原来是程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真巧。”
“是啊,真巧。”程卫风不由自主地一直盯着她看,直到傅清峋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咳,咳。”此时坐在沙发上的另一名青年也站了起来,他穿了一身酒红色的西装,一边咳一边给程卫风递眼色。
“哦,我来介绍一下,师姐,这位是施氏的二少爷施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