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还揉揉他的脑袋以示嘉奖“不客气。”
他叫来清尘,又帮小龙检查了一下伤势,清尘看过后道“皮肉伤都没什么大碍,这指甲……大概过个十天半个月能够长好,被剪断的牙,换牙时会长出新的,至于声带……”
她顿了顿“我只能说试试看了,我最近找到了一种花,叫舌生花,这种花在幼苗时期形态很像人的声带,开花以后花瓣像舌头,我在尝试对它进行培育,让它代替人的声带,如果能成,可以给他试试。”
“那就辛苦你了,”江月还道,“我去给他安排住处,不打扰了。”
“等一下师兄,”清尘叫住他,“相比他的伤势,你自己的伤更需要治疗。”
“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江月还平淡道,“如果有需要,我会来找你。”
他带着少年离开清风居,回到自己的仙府,并在仙府附近给他安排了一进院落。
又把那两枚钉子交给清离,让他安排人去查这东西出自什么门派,清离把东西收好,打量着他身边的少年“这就是你从凡间捡回来那条龙?叫什么名字?”
或许因为清离不是人,少年对他明显没有太大的敌意,他听到清离在问自己,又见江月还也投来视线,只好摇摇头。
“没有名字?”江月还问。
少年点头。
也对,一条流落凡间,不被世人所容的龙,又该去哪里搞一个名字呢。
“那不如,我给你取一个,可好?”
少年愣了一下,点头。
江月还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热茶入喉,他轻轻地咳了两声“龙依水而生,离水而死,近水楼台……你就叫‘近楼’,你觉得如何?”
清离看了他一眼,怀疑他是不是忘了“近水楼台”后面三个字,又问“那姓呢?姓江?”
“楚地有歌云,‘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你身为龙,愿你能融入这世间,在水波浩淼之中找到自己的处世之道。”江月还道,“你便姓楚,名近楼。”
少年并不明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楚近楼”这三个字并不难听,可以和“江月还”放在一起,于是他接受了这个名字,冲对方点了点头。
江月还取来纸笔,在纸上写下“楚近楼”三个字,递给少年道“这便是你的名字。”
少年能听懂人话,能看懂少量文字,他觉得这三个字和他在凡间见过的很像,他认得这个“楼”字,他在牌匾上见过。
他收下了写有名字的纸。
从今天起,他是一条有名字的龙了。
“去休息吧,”江月还道,“刚才那处院落,以后就是你的住所了,你不会的我会慢慢教你。这座山名叫浮光山,你可以在山上活动,切记,不要离开门派。”
他让清离带小龙去住处,待他们走了,才掩住唇,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唇边咳出了一点血迹,血迹落在掌心便结成了冰,丹田处传来阵阵寒意和痛楚,让他不得不调息疗伤。
这伤势怕是无药可医,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但愿能支撑到他和小龙搞好关系。
迫于伤势,江月还一连休息了三天,等到身体状况略微好转,他忙离开仙府,去看了看楚近楼。
却发现小龙根本没有住他安排的住处,屋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生活痕迹,被子叠得整齐,似乎从没打开过。
他不禁皱眉,叫来清离问了问,清离也不知道楚近楼去哪了,只好道“我帮你找找。”
清离是妖,鼻子自然比寻常人敏锐,一个时辰后他找到了楚近楼,发现他居然霸占了派内一位弟子饲养的灵犬的窝,那弟子有事外出,不在派中,灵犬被迫躲在屋檐底下,一见清离,就冲他哀哀地叫。
清离赶紧把江月还找来,江月还看到缩在狗窝里的龙,皱眉道“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楚近楼抬起头看他。
江月还拽住他的手腕,把他从狗窝里扶起“这是别人家灵犬的窝,你不能抢别人的东西,也不能欺负别人的灵兽,明白吗?”
没人告诉楚近楼不论人还是龙都不应该住狗窝,更不能强占别人的狗窝,小龙可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他要教会他改掉这个陋习。
楚近楼非常不情愿地被他拽离狗窝,江月还叹口气,耐心询问道“为什么不住我给你安排的住处,是不喜欢?”
楚近楼不表态,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不喜欢可以告诉我,”江月还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你不可以去偷去抢,明白吗?”
楚近楼偷偷打量他一眼,还是不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