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灿也没走远,而是伏在外间小厅的桌子上眯了会儿眼。
她没让自己睡熟,十分钟后,就坐了起来,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路过书架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一张红色的贺卡。
夹在扉页中间,比书本高出一寸,外观精致,尤其显眼。
庄灿一边喝着水,一边抽出那张贺卡看了看。
结果嘴里的这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他奶奶的,这他妈的哪儿是什么贺卡?敢情是那狗男人的请柬啊!
靳朝安出来的时候,就见庄灿呼哧呼哧地坐在桌子前,手里攥着本书,扇得比风火轮转得还快。
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跑八百去了?”
“滚蛋!”
靳朝安一手按在她头顶,被庄灿猛地抬头照着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靳朝安“嘶”了声,迅速抽回手,“有病?”
“对!就是有病!我狂犬病,咬死你!”
靳朝安把她拎到院子,“有病去治。”
庄灿甩开他,气得跟斗牛似的,恶狠狠地瞪着他,“治个屁!老子是被狗咬了!把狗杀了才解气!”
靳朝安纳过闷儿来,“说谁是狗?”
“你!你是!”
“我怎么你了?”
“你骗我!这个骗子!渣男!无耻!”
“我骗你什么了?”
“你还有脸问?嘴上说爱我,扭头就跟别的女人订婚!这还不是骗我?你就是在欺骗我感情!”
庄灿被请柬上的日期气疯了,气到直接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才好了几天,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靳朝安嘴角微沉,看起来也带了一丝薄怒,“说过爱你不假,可我几时答应过你不和别人订婚?”
“你混蛋!”庄灿推了他一把,扭头就跑了。
靳朝安回到房间。
晚饭也没吃,胸口一直有些发闷。
傍晚,彭晋敲门。
“进。”
“三哥,时间不多了,您该回了。”
靳朝安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上的纽扣,听了此话,动作却越来越慢,好像慢一点解,时间就能慢一点流逝似的。
呵,多可笑,他竟还幻想着在这里呆上一辈子。
“再容我两天吧。”
“这两天,已经是硬挤出来的了,再容两天,怕是那边就要坐不住了。”
见靳朝安没有说话,彭晋又大着胆子说了两句,“三哥,别忘了您回来的目的,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时间不等人……”
本来是计划上周回的,结果不仅多耽误一周,这一周,甚至连一句公司的事都没过问过。
三哥做事,其实彭晋还是很放心的,就是前天交班的时候碰见延良,听他嘟嘟囔囔地抱怨了一句,说三哥最近大有“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彭晋的一颗心就冷不丁地提了起来。
“知道了。”
到底是走,还是不走,他却没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