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女咋舌,情不自禁地感慨道:“想不到白泽期看上去清风朗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做起事情来,也是一样的世俗。”
她说完,又摇了摇头,怀疑道:“不对,我看人的眼力极少出错,白泽期分明一身正气,不像是这样的人。”
墨云清哑然失笑道:“你好歹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怎么说话办事,还是如此的幼稚,坏人难道会写在脸上吗?就像你,大家见识过了你平时的模样,会联想起来你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吗?”
他眯着眼睛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像我们这样的人,应该最清楚才是。”
那男子恨声道:“我那师兄自然最会伪装,不然,我也不会如此信任他,不然,师父也不会偏私到那种地步。”
面具女问道:“什么意思?傅元那老头不会就让你一个人吃了哑巴亏吧?”
那男子笑了,笑得那么扭曲:“傅元赶到的时候,我在老虎爪下半死不活,血肉模糊,脸上几乎没一块好肉了,他却第一时间去看师兄有没有出事。”
他道目光里,充满着不甘和嫉恨。
他永远也忘不了,师父赶到的时候他有多么惊喜和委屈,满心盼望着师父把他救下来,然后好生安抚他两句。
但事实上,师父直接朝着师兄的方向走去,第一反应是先看看白泽期有没有受伤。
白泽期能受什么伤!
白泽期全程站在一旁,装腔作势地要于老虎搏斗,但是自己却毫发无损。
反倒是他,在虎口之下辗转求生,挣扎呻吟,却被师父忽略。
男子清晰地记得,那一刻,自己浑身都血液都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从心口处泛着冰冷的寒意。
他才意识到,原来在师父的心目中,他压根就不可能与师兄相提并论。
后来的事情,他记不清楚了。
只迷迷糊糊记得师父和师兄联手,打死了老虎,把他救下,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说是都是外伤,叮嘱他好好休息。
他尤记得傅元冷漠的声音:“好了,既然樊子衿无事,那也不必再改日子了,依旧是明日进行药理考核。”
樊子衿当时尚且躺在床上,身体每动一下,都觉得疼得要命,关节就好像不是自己的。
回忆到这里,男子嘲讽地大笑起来:“何等可笑!明明是一个师门,我却遭到这样的对待,明明身负重伤,莫说是考试,便是张口都困难。”
面具女有些动容,应道:“想不到傅元也是这样的冷血之徒,自己的徒弟被伤成那个样子,却还要坚持比试考核,太不懂人情了。”
樊子衿嗤笑道:“世人皆说傅元是医圣,广泛交游,菩萨心肠,但却不知道他对待自己的徒弟却是如此冷酷无情,叫人寒心!”
墨云清接话道:“不过,你也不是好惹的,傅元本该挑软柿子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