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碗接了半碗鲜血。
这才细心又轻柔地替他止血,包扎好了之后,江茗玥将那碗荷包蛋塞给他,端着托盘进了房中。
赵隽的胸膛,又剧烈起伏……
碗中的两个荷包蛋,像在嘲笑他,又像那女人肆无忌惮的眼神,气得他血气上涌,抬手就想砸。
赵隽!你倒是狠心砸呀!
为何竟舍不得?
吃了,不甘心!砸了,又狠不下心!
赵隽自己纠结了半天,终于将碗狠狠放在梁柱旁边的长椅上,腾身跃到院中,取出腰悬的宝剑,唰唰唰舞动起来。
像是,泄愤一般。
江茗玥时不时来回走动,一会儿回小厨房,一会儿又折回王霖的房中,瞧见了那碗放凉的荷包蛋,便悄悄端走了。想必小公爷不喜,明日换别的。等赵隽晨练结束后,想起这碗荷包蛋,打算填肚子时发现碗、不、见、了!
何人如此大胆?
敢动他的东西!
赵隽冷目朝院中的数名护卫望去,众护卫骇然色变,纷纷跪地。
“碗呢?”
“回禀小公爷……被人拿走了。”
“谁?”
“江……江……”
赵隽转身就直奔小厨房而去,江茗玥正在调配医治疫病的汤药,忙得团团转。
他劈头盖脸就问:“本公子的荷包蛋呢?”
“啊?哦,我吃了。”
“什么?”赵隽一步跨来,“谁准你吃的?本公子还没吃。”
江茗玥手指勾了下眼前的碎发,无辜道:“我看放着没动,以为小公爷不喜,就端回来热了热自己享用了呗。小公爷,原来你也想吃,早说呀!”
……
赵隽面色僵了僵,一时恼羞成怒,拂袖便走。
“小公爷且慢!”江茗玥又道:“我今日得回去医治患者,县衙这边,就请小公爷多费心。”
赵隽猛然回头望来。
江茗玥忙解释:“忙完我会再赶过来,毕竟王大人尚昏迷不醒,我不会置之不理,小公爷放心便是。”
赵隽铁青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两分。
别有深意地瞪了她一眼。
拂袖而去。
江茗玥愣了愣,忽然笑了笑。
这别扭的小公爷,性子跟个孩子似的,生气了就摆脸色,不就是一碗荷包蛋至于吗?有话何不直说,偏要让别人去猜,累不累?
县衙里。
衙役们一早就开始处理昨夜的尸体,挨个通知各家各户,前来领回尸首。
江茗玥独自离开了县衙,这些事无需她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