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端午佳节。
自赵隽离开京城,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
金陵城内流言四起,王家庶女声名扫地,令满城百姓意外的是迟迟未曾等来镇国公府的退婚消息。
江茗玥整日深居简出,王家上下的冷嘲热讽听多了,她也变得越发淡定,悄悄为自己谋划退路。随着又一季稻香米的收割,无形中,她在京都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看看整日出入王家的都是什么人?
户部官员、金陵城中的富商,这些也就罢了,安定公府、李府、方府、苏府也时不时派人前来,所求见的皆是这位被坊间传闻清白已失的王家庶女。
镇国公府就更不用说,数名账房先生,整日出入王家,几乎已成了常态。
金陵百姓们越发看不懂,外面传的越是难听,镇国公府的态度就越发让世人迷惑不解,莫非国公爷这是不打算退婚的节奏吗?
出了此等丑闻,小公爷怎么还没回京?
这日。
江茗玥罕见地出了王家,亲自去了镇国公府。她钻进马车时,户部好多官员还追着不放她走。有百姓恰好路过,无意中瞧见这一幕也是惊诧不已。
镇国公府。
刘氏这月余磨破了嘴皮子,借着这桩丑闻闹出的风波,试图拖延婚期。本来上次已经说动了镇国公,打算把婚期选在明年开春后。
可不知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镇国公连夜选了良辰吉日,婚期就定在六月初八。至于李承业亲自登门,又一次求娶王家庶女之事,他也蛮横地告诉王岩:“婚期已定,老夫的儿媳妇,谁敢肖想?”
王岩这个户部尚书,也是左右为难。皇室宗亲的李府,他得罪不起;镇国公府,他更得罪不起啊!
江茗玥今日登门,正是为了退婚一事。
本季稻香米的盈利她已列出清单,厚厚的账册,此刻就摆在镇国公面前的檀木桌上。
“国公,这门亲还是退了吧。”
“茗玥,怎么又提这事?老夫说过很多次了,别在意外面的人说什么,你是老夫选定的儿媳妇,是我国公府未来的主母,只管安心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听父亲说,陛下前几日在早朝上虽未斥责,国公却被罚俸半年,可有此事?”江茗玥问的直白。
镇国公浑不在意道:“罚就罚呗,你看老夫这国公府像是缺那点俸禄的样子吗?”
“国公……”
“瞧瞧这些账册,茗玥你不是给老夫送银子来了吗?”镇国公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老夫手底下的人,还得用吗?你那什么商业蓝图,只管吩咐他们去做,老夫全力支持你。”
“可是……”
“行了行了,你要说什么,在顾虑什么,老夫全都明白。茗玥啊,早点嫁进来,你也好早点掌管家业。老夫那臭小子,是指望不上了,他不把家业败光老夫已经谢天谢地。”
江茗玥一阵头疼,顿觉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