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间,也来到了公元前20年,也就是呼韩邪去世的十一年后。
因为没有好的医疗条件,复株累若鞮和他的父亲一样,病逝了。
王昭君,迎来了她名义上,人生中的第三任丈夫,且糜胥。
且糜胥对王昭君更是尊敬有加。
不仅对她秋毫无犯,并且还满足她的一切所需,让她能更好的为妇女和孩子们授课。
如此又过了两年。
这天的某一个午后。
王昭君,也病倒了。
她住的,还是那顶当年和呼韩邪成婚的帐篷。
帐篷外,无数匈奴族人跪地祈祷,默默的守护,日升月落,不曾离去。
而林凡也在这个时候五指一张,停下了快进的时间。
早就泪眼朦胧的文成公主,顿时急不可耐的拉着林凡喊道:
“林医师,快!你是医者,快救救姐姐!”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救她?林医师,不是医者仁心么?不是大医精诚么?为什么你要看着她饱受病痛的折磨?”
文成公主眼中露出不甘,声嘶力竭的喊道。
林凡沉沉的叹了口气:
“就跟当初的公主你一样,夫人这是心病,且,已心存死志。”
文成公主如遭雷击,失神的喃喃道:
“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妹妹……你们……来啦……”
就在这时,一旁的床上,传来了一道微弱的呼喊。
文成公主浑身一颤,赶忙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笑着走上前,抓住了王昭君的双手,怆然泪下的道:
“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没必须要做到如此地步的……”
“早在他们说你闲话的时候,你就可以走的。”
“你早就可以离开的啊……”
“傻妹妹,教化,又岂是旦夕之功,那是一代人习性的转变,若是没有人付出,哪能扭转观念?”王昭君面色苍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如今的她,才三十四岁,放在后世,正是女子最好的年纪。
可她,却已鬓角有了一丝白发。
看着这抹白发,林凡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抱拳弯腰,施礼道:
“学生林凡,代后世万千华夏子弟,谢夫人教化之功。”
“若无夫人等前仆后继,我华夏不会是华夏,更不会有五十六个民族相亲相爱的空前盛世。”
“后世的繁华,是夫人等诸位先贤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
“还请夫人,受我一拜!”
“五十六个民族吗?”昭君眼中露出一抹憧憬,然后便笑着摇头道:“先生……言重了,民女区区寸功,如何,如何能当如此……盛誉。”
文成公主在旁看得满脸心疼:“姐姐,你别说话了,休息……休息……”
王昭君虚弱的摇头,随后看向文成公主,温和的道:
“妹妹,再帮姐姐做最后一件事。”
“姐姐,你说!莫说是一件,十件百件都行!”文成公主泪眼汪汪的道。
王昭君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朝着帐篷的角落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