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小柔看着道士从自己的枕头下搜出用来诅咒的小纸人时,她的脸当时就吓绿了,再看看潘仁美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她的腿一软,跪倒在地,不停地喊着:“冤枉!”
可是潘仁美根本不理会她,径直去了。
这反而令温小柔更加忐忑不安,她困兽犹斗般在屋里来回走了几个圈,便去找宋一鸣了。
宋一鸣听完前因后果,不禁冷笑,咬牙切齿道:“一定是碟儿那个贱人出卖了你,然后伙同郝豆豆陷害你!”他一边嘴角翘起,显得特别得意洋洋:“不用怕!相爷有求于你,他不敢把你怎样的!”
温小柔一想也是,上次那样丢人现眼,相爷对她也没有任何责罚。他确实不敢动自己半根汗毛,他还指望把自己送进宫里,为他搜集情报,扳倒八王爷。
想到这里,温小柔转忧为喜,但是脸上犹存恨意:“老娘现在回去就把碟儿给杀了!”
“不可!”宋一鸣忙阻止道,“现在相爷已知天蚕解药少了两颗,对你我已经起疑。如果你在这个时刻杀了碟儿,本来他还不十分肯定是你在诅咒夫人,你这么一做,倒显得杀人灭口似的。不如泰然处之,以静制动的好!”
温小柔觉得他的话大有道理,不由得心花怒放,立刻展开如花的笑颜,一头扎进宋一鸣的怀里,娇滴滴地说:“一鸣,你好棒哦!伦家以后全听你的。”
宋一鸣心中更是得意至极。
待温小柔走后,宋一鸣也到处随意走动,见吴总管正在吩咐家丁准备轿子,那两顶轿子都非常豪华。应该不是有身份的仆妇出行时用的,马上心生警惕,装做不经意地问:“吴总管今天坐轿子出门?”
吴总管苦笑道:“这等气派奢华的轿子哪是我等下人配坐的?是夫人和小姐要出门预备的。”
“小姐?哪位小姐?”
吴总管看着宋一鸣笑了:“都说师爷聪慧过人,今儿怎么犯起糊涂来?夫人喜欢的是婷姑娘,自然是带她出门咯!难不成还带想置她于死地的凤小姐吗?”
宋一鸣听吴总管这么说,知道纸人诅咒事件已传遍整个相府,他心里奇怪夫人带郝豆豆那个贱人想要去哪里。他有心要打听。又怕引人怀疑。
宋一鸣在相府为人极为低调,又卑谦恭顺,惯会舔痔吮痈。所以深得吴总管亲睐,他向四周看了看,把宋一鸣拉到僻静处,悄声说:“你还记得相爷曾要许配给你的真潘凤小姐吗?”
宋一鸣疑惑地看着吴总管。迟疑地点了点头:“记得,怎么啦?”
吴总管左右看看。附在他的耳朵说:“听说夫人这次带婷小姐出去就是给潘凤小姐治难闻的体臭的。”
“婷姑娘会治体臭?”宋一鸣将信将疑地看着吴总管。
吴总管撇撇嘴:“是真是假我不知道,我是听夫人身边的人说的。”
宋一鸣脑子一转,对吴总管拱拱手:“您忙,我出府转转。”
说着他便走出了相府大门。
一来到相府外。宋一鸣趁着没人注意他之际,找个背街的地方躲了起来,严密监视着相府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他看见刚才吴总管命人准备的那两顶豪华轿子被人抬了出来,他忙保持距离紧跟其后。
轿夫走的慢。宋一鸣在后面跟的轻松。
那两顶轿子七弯八拐,出了闹市区,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停下,宋一鸣老远就止住了脚步,空气里隐隐浮动着令他终生难忘的恶臭。
果然到了真潘凤的住所。
宋一鸣素来为人谨慎,爬到了一棵大树上隐藏起来,紧盯着那处偏僻的院落。
院落里,除了几个像雕塑一样守门的家丁,不见有人影晃动。
宋一鸣正在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忽听树下有响动,低头一看,潘仁美正带着几个心腹往那个小院落赶去,不禁后怕,惊出一身冷汗,幸亏自己上了树,如果被发现可就人头落地了。
潘仁美进去一会儿后,破天荒的和夫人携手而出,两人有说有笑的,郝豆豆跟随在其后。宋一鸣猜测真潘凤的狐臭大约真的治好了。他用力地在空气里嗅了嗅,那股恶臭果然没有了。
等潘仁美一行人走远了,宋一鸣才像只耗子一样从树上爬了下来,悄无声息地向潘凤的住所靠了过去,他刚准备翻墙入室,就听见阿香说:“我怎么觉得院外有人?小姐,我出去看看。”
宋一鸣差点心脏都吓破了,他慌忙学了几声公狗叫,又学了几声母狗叫,然后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
院里传来一个素雅的声音:“阿香,休要大惊小怪,不过是狗叫而已,快用玫瑰花煮水,婷妹妹说只要泡上七天的玫瑰花浴,我的体臭就彻底好了。”
阿香好笑地说到:“大秋天的,狗也发情?小姐莫急,我这就去烧玫瑰花水给小姐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