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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径直吃自己的,过了一会儿才淡声问:“殿下今日又去哪儿疯了?”
齐轻舟沉浸在与友人的狂欢里,尤未意识到殷准的不高兴:“去了风雪园,那园子是真好,摘莲捕鱼,我还弄湿了一套衣裳。”一边说着还一边逗弄趴在殷淮靴面上的小狐狸。
雪狐好些天没得黏着他,这会儿也有些气性,抬头瞧他一眼,乌黑眼睛似有怨念,不让他抱,拖着软白的肚皮扭头走了。
齐轻舟啧啧埋怨:“脾气好大!都是掌印给惯的。”
殷淮顺话往他身上打量,目光一顿,语气更冷:“殿下的玉佩呢?”
齐轻舟夹起一块他碗里的酥肉尝了尝,随口道:“噢那个啊,送给薛良了。”
映雪楼上,窗外绿柳波光潋滟,齐轻舟为薛家公子斟了杯酒:“说好了回到京城本王要好好赏你的,有何想要的周管开口说。”
薛良双手接过,一笑:“能日日与殿下同游共赏,已是不可多求的福分,臣再别无所求。”
他不想把这点羁绊和齐轻的关系这么快就换成什么死物,不要任何赏赐才能和齐轻舟牵扯着。
齐轻丹也笑了笑,他不爱欠人情:“你也不缺钱财权势,奇珍异赏,”他想了想,从腰带上摘下一块玉佩:“不如本王给你这个吧,虽不是什么极珍的玉品,但也算个凭证,本王应允你一件事,若是你住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凭这个要本王为你办,你看可好?”
薛良还是不想收,他救七皇子殿下,图的也不是这个,但七皇子对人情界线原则也相当坚持,终是没推过去,无奈一笑:“那臣便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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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轻舟对上殷淮凝雪般的目光,心中一梗,心想那不过是一块逛街时候看路边老匠人可怜,随手买下的器石,质地也不算上乘,只是赠与人当个凭证,应该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薛良怎么说也救了他一回,人情总在那欠着他觉得不踏实。
殷淮心中那股因他送自己血胭脂的颤栗和欣喜被冷水扑灭了一大半,半讽掀起嘴角,原来礼物什么的,倒也并不是独一份。
齐轻舟最怕看到他这种表情,嘴边的笑容收了收,问:“怎、怎么了?”
殷淮放下筷子,没胃口再吃,噙了口茶,淡声说:“没怎么,殿下爱送便送。”
齐轻舟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欲言又不知该说什么。
雪狐灵敏,仿佛也感受到了气氛不太对,嗷呜一声,跑得更远。
殷淮携了张帕子,优雅拭唇角,严肃提点他:“殿下功课不可荒废。”
他站起来,齐轻舟目光还是黏在他脸上,随着他的动作仰起头,听见殷淮说:“最好也别和薛家人走得太近。”
“为何?”
“臣不欲看到殿下最后伤心。”殷淮说完便走了,丝毫不理会身后疑惑不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