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之后,冯怜容坐了赵佑棠的龙辇一起回来。
钟嬷嬷头一个就把她的珠冠摘了。
冯怜容呼出一口气:“舒服好多。”又展开手,让珠兰把袆衣除下,只穿了素色单衣斜歪在罗汉榻上,眼眸微微眯着,便是赵佑棠在旁边,她也忍不住的犯困。
赵佑棠见状,叫孩子们自行出去玩乐。
她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呓语道:“好像刚才的曲调还在耳边。”
赵佑棠视线顺着她脸儿往下,只见她里衣微微松开,露出丹红色的抹胸,胀鼓鼓的,他略一迟疑,伸手给她掩上道:“怎么困成这样,像喝醉酒似的。”
冯怜容也没听清,只往他怀里钻。
不一会儿竟这般睡着了。
赵佑棠好气又好笑,心道她这身子是越发娇贵了,只起早些,站了会儿便累成这样,遂命宝兰取条薄被子来。
宝兰便去了,遇到钟嬷嬷,说道:“娘娘在榻上就睡了,皇上都在呢。”
“什么?”钟嬷嬷一愣,这么无礼的事情好似冯怜容还未做过,可见确实是困,她想起一事,忽地一跺脚道,“哎呦,瞧我这老糊涂,因娘娘要封后,忙里忙外的,竟忘了。”
宝兰奇怪:“什么事儿?”
“你啊,娘娘的小日子一直没来,可不是推迟了。”
宝兰一想,果然是,顿时面露喜色:“那该不是……”
钟嬷嬷道:“还不快去请金太医。”
现今朱太医年事已高,去年便退了,而金太医得冯怜容看重,自己医术也越发了得,在太医院的地位那是数一数二的,只能力强,负担的责任也大,金太医长年累月都住在太医院里。
钟嬷嬷抱着被子过去,见冯怜容真是睡着,不过这睡姿,也是天下头一等了,拿皇上的大腿当枕头呢。
“皇上。”钟嬷嬷迫不及待的禀告好消息,轻声道,“娘娘可能是有喜了,奴婢已经叫宝兰去请太医。”
赵佑棠自然高兴,但又有些恼意:“难怪她这般累,怎么你没早些察觉?”
这确实是钟嬷嬷疏忽,她立刻跪下来道:“还请皇上赎罪。”
虽然是被封后大典给影响了,可错误还是错误,故而她也不辩驳。
要是换成以前,赵佑棠肯定就要惩处她了,但这会儿却摆摆手:“罢了,起来罢,以后莫再犯了。”
这是冯怜容看重的人,且也不过是几日的事情,便是早知道,封后大典一早定下的,也不方便更改日子。
钟嬷嬷战战兢兢站起,往后退去。
冯怜容听到些声音,翻了个身。
赵佑棠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她的脸颊,微微笑了笑,说起来,也是该有个孩子了,自打赵徽妍出生之后,这都有五年了,他以为她这年纪已是不太好怀上。
谁想到,却在今日,她给了他一个惊喜。
真是双喜临门。
他握住她肩膀,把她扶起来。
冯怜容便醒了,揉着眼睛道:“什么时辰了。”
“仍是上午呢。”赵佑棠一弹她额头,“还在迷糊?”
“啊!”冯怜容叫道,“我刚才睡着了?”
“可不是,还睡在朕的身上。”
冯怜容脸有些烫,不好意思道:“刚才觉得累,不知不觉便这样了,耽误皇上时间呢。”
赵佑棠没说话,叫珠兰给她拿套裙衫来。
冯怜容刚穿上,金太医就来了。
“快些给她看看。”赵佑棠道。
金太医忙上来给冯怜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