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秀梅叹了口气,道:“那也没有办法,饶刚已经出手了。”
彭川即道:“你可以阻止的。”
“阻止饶刚的刀?”危秀梅道,“那除非是用我的梅花刀。”
彭川沉吟一下,道:“如果动手,那就不宜留下活口。”
危秀梅心里同意。
他也很想说这句话。
不过,这句话,最好还是由别人来说。
现在彭川说了。
只要有人说了,他就方便做了。
不管这干人是何来头,总而言之,是饶刚先动的手,彭川先下的决杀令。
就算万一杀错了,追究起来,她也可以有所推诿。
此际她轻弹刀锋。
手指与刀锋震起仿似一种相见时喜悦的轻颤。
她要杀人了。
正在这时候,杀手们已倒下六七人,另有七八人,已被逼到后门外。
酒馆的后廊,已全倒塌,斜雨急风,洒了进来。
除了斜雨急风之外,彷佛还洒入了另外一道事物。
一个灰影。
冷。
很冷。
非常的冷。
这是一种阴寒的冷。
王二牛、陈妖精、危秀梅、彭川、饶刚以及那些杀手全是这种感觉,那是刺骨的寒意,令人战志冻结的冷冽。
那七名刀手,冲在饶刚的前面。
忽然,最前面的三人倒了下去。
那些黑衣杀手死的时候,宁死不肯作出痛苦的呼喊,但这三名刀手死的时候,是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死了。
胸口一个血洞。
三个不同的血洞。
但来的人只有一个。
来人手上并没有兵器。
他背向众人,面向屋后。
外面天黑沉沉,风急雨凄。
这人就像雨一般瘦。
黑夜一般深不可测。
风一般寒。
这是个高瘦个子,穿一袭阴灰黯色长袍,肩上挂了个又老又旧又沉又重的包袱。
他的右手,就搭在左肩的包袱上。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