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尘烟落定莫回首,陆小凤传奇完,
陆小凤心中一惊,然而眼见着那只雪白的手就要穿透冕旒的心脏,然而微微的清风忽起,冕旒身周竟然出现了四把半透明的宽厚大剑,竟是绕着他缓慢旋转——玉罗刹的手指刚与之相撞就感到一阵大力,简直就像是戳在了钢板上一样,然而纵使是钢板他也能轻易穿透,此时却感到对面的是雄伟山岗,如何能穿的透,
然而就是这样片刻闪神的功夫,冕旒已经骤然回身,白玉的剑带着凌厉的剑锋削向玉罗刹的手指。而玉罗刹的身法甚是鬼魅,整个人竟然宛如化作了黑烟一般渺渺后退,虽然不快却无法捕捉。冕旒也不追击,而是反过手一巴掌扇在宫九脸上!这一巴掌力道极大,更带着内息直灌入宫九经脉,竟然将足有百多斤的宫九直接扇飞,倒飞着砸进了人群中!
“真是难看!”冕旒怒喝道:“要犯病也给我选对时间!还是你道自己又几条命!”
打在脸上的巴掌商还能忍,然而不属于自己的锋锐剑气横贯入筋脉,当真犹如刀锋在肌肉中搅了数次,反复不息。饶是以宫九对疼痛的承受度竟然也疼的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数圈才总算停了下来,竟是动也不动的躺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冕旒没有理他,他看向那□的美女道:“你很喜欢脱?需要我让你一辈子都不用穿衣吗?”
沙曼已经回过神,她迅速的拿起地上的外衣披在身上,脸上的媚笑消失,又是那般的冷若冰霜。陆小凤挡在了沙曼面前冷冷道:“皇冕旒,你说过不插手的。”
“我什么也没有说。”
陆小凤一噎,冕旒又道:“你说要与鹫鸿一对一比斗,可是你同样借用了沙曼的势。”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道:“我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是我的敌人。”
冕旒还未开口,玉罗刹已经笑道:“皇少侠的武功……果真有意思的紧。”
“玉教主的更加了不起。”冕旒认真道:“若是有机会,我希望能与玉教主一决高下。”
玉罗刹那双蒙着雾的眼睛审视着面前的青年,奇怪的半长发,又大又亮的眼睛,那双眼与他的不同,里面的清澈纯净,是坚持,认真,宛如磐石般不可动摇,认准了什么十头牛也拉不回的、可以被称为固执的家伙。
玉罗刹笑了:“可是在下……却不是那么愿意的。”
冕旒突然做了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随即脸上显出了惊讶的表情:“玉教主已经知道我们的想法了?”
玉罗刹顿了顿,突然笑道:“这个世界当真有趣,皇少侠更加有趣。时间竟然真存有魂魄之说,想必又叶城主在身边,皇少侠更是如何添翼了。”
冕旒听了片刻道:“那么就好说,玉教主,你是否愿意接受?”
“为何不?”玉罗刹笑道:“这般天上掉馅饼的事,玉某为何不要?”
冕旒松了一口气:“那么希望玉教主说话算话才好。”
玉罗刹轻笑道:“我可是不愿被皇少侠惦记上一辈子的。”
这二人的哑谜打的好,旁的人听得却是一头雾水。西门吹雪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陆小凤更是心中暗惊——莫不是这二人要联手?便是皇冕旒一人他已经是九死一生,若是再加上这姓玉的神秘教主,哪里还会有什么活路可言?
他抓紧了身后沙曼的手,对方的手也是那般冰冷。然而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是,皇冕旒突然看着他道:“太平王世子已经死了。您虽是他的父亲却并不知晓真相,那么您是否愿意用您手中的兵权作为赎罪?”
陆小凤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皇冕旒的话竟是对着自己身边的太平王说的。他看向对方,苍老的王爷大半辈子纵横沙场,可是现在他所看的只有一个充满了无奈与释然的老人,一个父亲:“罪臣罪无可恕,逆子既然已死,罪臣愿上交兵权,恳求圣上恕罪。”
陆小凤终于明白了过来,惊讶道:“皇冕旒,你——”
“鹫鸿——宫九输了,他确实输给了你。”冕旒顿了顿,又道:“那么你又是否愿意放过宫九呢。”
陆小凤问道:“那么他身上背负的无数人命又当如何?”
冕旒闭了闭眼道:“杀人者人恒杀之--若有本事,便去找他报仇吧。”
陆小凤停顿片刻,突然叹道:“皇冕旒,你究竟是有情呢,还是无情呢?”
冕旒没有回答。
玉罗刹突然笑道:“皇少侠就这样放弃了?若是九公子醒过来,只怕要迁怒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