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好不容易止住了咳。
大家各自复坐下来。
“宏儿——”太皇太后问:“今儿穿了一身戎装,是准备要去御马场骑马?”
拓跋宏道:“回皇祖母,宏儿是去御马场,不过不是骑马,而是跟任城王和几位皇弟约好了,一齐击鞠。”
“奏折批奏完了?”太皇太后问。
“回皇祖母,孙儿已把奏折批奏完了。”拓跋宏恭恭敬敬回答。
太皇太后点点头。眼中溢出了几分溺爱,笑道:“既然奏折已批完,理应也放松一下心情。宏儿,你和任城王还有几位殿下约好了击鞠,那就去吧。”话锋一转,又再道:“宏儿,带上冯府二小姐三小姐一齐吧,毕竟你们都是儿时认识的,一起长大,也不算是外人。她们刚刚回到平城没多久,好不容易进宫一趟,难得有这机会。”
冯清听到没点她的名,着急:“太皇太后,还有我呢?我也要随着二姐三姐跟主上一齐到御马场。”
太皇太后看她一眼:“你年龄还小,不适合玩击鞠,还是陪哀家在宫中说说话。”
冯清不大乐意:“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打断她:“你这么久没到宫中来了,这次就陪陪哀家。”
冯清不敢再多言。
高夫人望向拓跋宏。扑闪着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娇滴滴央求:“陛下,妾还没进宫之前,常常跟姐妹们一起玩击鞠,虽说不上是精通,还是略知一二。妾也想随着陛下一起到御马场,看着陛下击鞠,为陛下助威。”
拓跋宏唇角的笑意还在。
淡淡道:“不必了,你还是留在宫中。如果时间多无处打发的话,就在安昌殿多陪陪太皇太后。”语气轻描淡写,不带怒语,但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令人不可违抗的意味。
高夫人笑容僵在脸上,讪仙的。
低下头,心折神伤。
没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冯润一眼。冯润眼角的余光,感觉到她的眼光充满了嫉妒与恨意,不禁一惊,定定迎向她的目光,刚好看到高夫人又再低下头,垂下眼睑,摆弄她的衣角。
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平和,哪有半点嫉妒与恨了?
冯润失笑。
她是人还未老,眼就先花了。真是的,她跟高夫人八竿子打不着,今儿还是第一次见面,她干吗要羡慕外加恨她?
如果是因为到御马场击鞠原因,那更是牵强。
又不是她死皮赖脸主动提出要跟拓跋宏。再说了,一起的还有冯姗,高夫人就是嫉妒恨,也不可能单单针对她一个是不是?
向太皇太后告辞后,冯润和冯姗随着拓跋宏走出了安昌殿。
上了辇榻,到了宫门。
之后又再坐上马车,往御马场驶去。
冯润百无聊赖,要坐相没坐相,一点也不淑女把整个身子斜靠着马车座上的软塌。一边自得其乐地吹着不成调子的口哨,痞气十足。
拓跋宏同坐一辆马车上。
冯姗偷眼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