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昂脑海里傻傻转着念头。好吃?为什么茅丽要说好吃?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茅丽星眼蒙眬地看着自己,举起自己的手,缓缓将手指一根一根放到嘴里,象含棒棒糖一样吮吸着,呻吟一般呢喃道:好吃。
钱正昂打了个激灵--该死,跟王德承他们看小电影真是看得太多了。茅丽一定是肚子饿,想吃猪肉了。对,一定是这样。
钱正昂慌手慌脚用力一拔,将手拔了出来,只是这一下用力过猛。带动了茅丽的身子一歪,半边身子闪到了床外,钱正昂忙伸手托住茅丽的身子,小心翼翼将她挪进床去。
当钱正昂最后托着茅丽的头往床里送时,茅丽长发的一端夹住了床架子,她的头发,突然松脱了。
没错,茅丽的长发--假发,松脱了。
在前往偷袭基地时,为了召唤丧尸群,茅丽硬生生将用胶水粘在头上的假发给扯了下来,摘去了内衬的铝箔,可事后,她一时也没法找到合适的胶水重新沾上,只能匆匆将假发套在头上了事。而铝箔,则直接衬在了护士帽里。
却没想到,茅丽在匆匆吃了带着王路血的医疗垃圾后,一阵阵不可抑制的睡意涌上来,匆匆找了个空房间倒头就睡着了,被钱正昂无意间撞了进来,更发现了她戴假发的秘密。
钱正昂傻了眼,他没想到,茅丽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居然是个秃子,也就是俗称的赖厘头。而且,从茅丽头皮上的创口看,她秃顶的原因是生了一种恶性疮--钱正昂哪里知道,那其实是茅丽将假发硬扯下来时弄伤的自己。只不过因为她的皮肤异于常人,伤口又无法自行愈合,所以看起来如同年深日久的老伤口一样
钱正昂呆了半晌,暗暗骂了一声自己真是操蛋,其实身为医生,早就应该学会不该以貌取人,那医院里进进出出的俊男美女,其实都身患难以启齿的隐疾。也许一个大胸女患的是乳腺炎,某个肌肉男有阳痿,高不可攀的贵妇人下身流着恶臭不堪的白带……
相较之下,茅丽头上的恶疮,只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体表小病。
钱正昂突然有些心痛,其实这样的头部表皮恶疮,最忌讳闷热不透气,茅丽戴着假发,只会让恶疮病变更严重,可不知道有多痛苦。唉,女人啊,为了容貌,真是什么罪都能忍受。
其实又何苦来,在自己眼中,茅丽有没有那一头秀发,是不是秃子,都一样美丽。自己甚至不在乎人和丧尸的区别,和丧尸老妈不离不弃,又怎么会在乎茅丽这点小小的体疾?
钱正昂看到茅丽头顶的一处疤痕缓缓渗出红黑相间的液体,不自禁皱了皱眉,出于一个医生的本能,下意识就取过旁边药品柜里的一瓶酒精棉花,想帮茅丽擦拭一下,酒精棉刚碰着茅丽的头,茅丽就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
钱正昂心一慌,糟糕,这是酒精对伤口的刺激惊着了还在熟睡中的茅丽,他突然想到,自己在茅丽熟睡时闯门而入,又看到了她秃顶的模样,万一茅丽醒过来,看到这一幕一定心生不快。他一念及此,忙把手里的药棉瓶一放。连茅丽掉在地上的护士帽也来不及捡,匆匆退出了门,无声地将门掩上了。
站在门外,钱正昂举起手看了看――那只手的手指,正是茅丽用舌头舔过的,只不过,现在上面的唾沫早已经干了。钱正昂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想举起手凑到鼻下嗅嗅,可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摇了摇头。快步离去。
钱正昂返回自己办公室时,在走廊上遇到了冯臻臻,他一愣:“怎么,还没走啊?封部长一直在楼下院子里等着你呢。”
冯臻臻轻轻喔了声,向钱正昂点点头,下了楼。
冯臻臻走得很慢,她知道,自己暴露了。
封海齐不是个傻瓜,相反。他是个有着丰富战场经验的老兵,自己在基地外指挥丧尸的所作所为。崖山别的人员误以为是第三方势力所为,可却隐瞒不过封海齐的眼睛。
所以,自己暴露了。
但冯臻臻并不后悔,因为,王路不能死。
王路不能死。
但原因,却似乎并不仅仅因为自己需要他的血进化。
自从那次隔墙一梦后,冯臻臻突然发现,自己对王路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时候。在卫生院外遇见他,两人都会像做了贼一样心慌慌地避开对方的眼。
这是怎么了?
冯臻臻分辨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
但有一点很明确,她企望着能再一次和王路在梦中相会。
再在脑海中做一次那羞人的事。
不,那并不是因为做了“那种事”后,自己得到了比喝血更高的觉醒,而是因为――因为自己喜欢做那件事!
是的,我喜欢。
喜欢和他。**!
冯臻臻受到的封诗琪的性教育已经够多的了,她知道,那一梦,就是**。
虽然两人**并没有接触。可那种种感觉,却全如真的一样。更重要的是,最后的那一刻,冯臻臻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