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全师有多少弟兄看到了这一幕,但当我钻回车内时,看到同样脸色铁青的车长和驾驶员,只憋出了一句话四个字:“生化丧尸!”
我们师进入京城后,不断有命令下达,各个作战单位被分别派至不同的地段,正像师长所说,京城里还有别的部队,我们不时能听到05自行炮的射击声,还看到了一两架直十在低空飞过。
我的战车,和连里的10多辆坦克一起,被命令在一所京郊的立交桥上坚守,命令很简单――不许任何车辆行人从立交桥通过。
如果有任何人硬闯,那就开枪。
开枪。
是的,开枪。
就象收费站我们看到的那一幕一样,开枪。
就像我们入城后听到的处处枪炮声一样,开枪。
我知道,我会开枪的。甚至有必要还会开炮。
不但我会,车长、驾驶员,都会。
因为我们这个年代的年轻人,都看过《生化危机》这部系列电影,没人比我们更了解,生化丧尸是什么玩意儿。
10多辆坦克排在立交桥上,现在,并没有车辆甚至行人出现,想来在市中心,还有更多的卡口,用枪炮封锁一切。
工兵正在立交桥下忙碌,他们在布置炸药,如果守不住,那就炸桥。
我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炸桥对丧尸可没用。
只有爆头。
当然,最好是在变异前爆头,变异成丧尸后,风险太大了。
我瞄了眼车长,他身上配备的自卫武器是把92式。
而我和驾驶员的95式,则放在坦克内壁的枪架上。
在坦克内使用95式,远不如92式方便。
一直盯着数据显示屏的车长突然道:“你小子炮打得不错,轻武器射击就太烂了,当兵这样多年。就没拿过一个优秀。”
我一惊,正想条件反射地去抓枪架上的95式,车长已经抬起了头,他的鼻孔里。流着血――黑色的血。
他笑了笑,笑容是如此惨淡:“你要是想杀我的话,最好是快点,等我变异了,就来不及了。”
我的手僵在当场,嘴里冒出了句很蠢的话:“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车子吸了吸鼻子:“老子又不是白痴,摆明了。昨晚咬我的那个集卡司机,就是丧尸,我已经中招了。”他扭过头,对驾驶员道:“你小子也中招了吧?还在发烧吗?”
驾驶员惨白着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想把你们两个吃了。”
车长看向我:“快去向班长报告吧,我们两个都不行了。趁我们没变异前,给我们一个痛快的。”
我突然把已经握在手里的95式扔到了地板上,歇斯底里狂笑起来:“**。我们三个怎么就这样倒霉呢?”
我卷起了衣袖,露出胳膊上的一处牙痕,那处牙痕。正在渗出黑色的液体:“这是那个集卡司机咬的。”
我、车长、驾驶员,齐齐在车里狂笑着。
停住了毫无意义的笑后,我问车长:“怎么办?要不要报告师长?”
车长摇了摇头:“没那个必要了,我后来又接到了几条命令,命令所有感冒发烧人员全部集中,战斗中如果有被咬伤的人员,第一时间采取管制措施后,也统一集中处理――领导们也不是傻瓜,他们知道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我们部队里发生了什么。”
驾驶员喃喃道:“你们说。我们师里有多少人发病了?”
车长抱着头道:“不知道――少说也有四分之一,甚至更多。”
我苦笑着道:“不过像我们这样子一车战斗人员全中招的,估计极少。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不是我偷偷去查看那辆集卡车,你不会感染的。”我对车长道。
车长摆了摆手:“其实。我今天早上起来时也有些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