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王飞么?早就分手了!”江影挑了挑眉毛,“他一听说我妈得了‘绝症’,需要大量的钱,就人间蒸发了,一直没跟我联系,好像我会找他借钱似得!”
“啊?”我皱眉,没想到王飞会是这样的人,但毕竟是自己兄弟,我得帮他说话。
“可能,他去打工挣钱,帮你妈妈治病了呢!”我瞎编道。
“没错,他是去打工了,我听一海高同学说的,王飞跟他叔叔做生意,说下学期不会来上学了,他用挣的钱新买了一台摩托车,骑着到处炫耀,”江影不屑地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人品质一般,那次,若不是因为他舍命救我,我也不会心软答应当他对象,幸亏没把自己身子给他,要不可亏大了!”
我心中窃喜,还好,没有把江影彻底推进火坑里。
“其实,那天吧……”我把那天江影被劫持到东边的木材交易市场,然后我们去救她的来龙去脉,跟她讲了一遍,那次是我空手夺白刃,后脑勺还挨了一砖头,制服歹徒,二虎等人才把江影救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江影听完,唏嘘道,突然脸红了,“那我真得好好谢谢你!”
我把脸凑过去,开玩笑道:“怎么谢啊,要不亲一口吧!”
“臭流氓!”江影轻轻拍了我脸一下,娇笑道。
“行了,不扯了,走吧,去废品收购站!”我说。
“东辰,你看那是什么?”江影指向窗外。
“嗯?”我转头过去,忽然觉得一股香风扑面而来,脸上湿了一下。
等我转回头来,江影已经跑了,我摸了摸脸上凉丝丝的一吻,好可爱的女孩子!
出了房间,江影锁上门,本来她一共捡了四趟,也就是满满的四车,一次装不下,我用暴力手段帮她把烟花筒都给压扁,硬是全部堆在倒骑驴上,用绳子捆结实,足有两米多高,至少也有四百多斤,一毛钱一斤的话,这么一大堆东西,才能卖四十块钱,收废品的挺太不容易。
俩人推着车,有说有笑地出了院子,出了小街,往西门方向走去,这个倒骑驴的一个车胎是坏的,走起来跑偏,而且很重,才推出两百多米我都出了汗,只得停在路边休息。
“累着了吧,要不要去给你买瓶水?”江影关切地问我,指向路边的商店。
“顺便买包烟。”我说。
“小小年纪抽什么烟啊!戒了吧!对身体不好还浪费钱!搞不懂你们男生!”江影嘟囔着去了商店,不多时出来,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还有一包五块钱的“甲秀”烟。
我抿嘴笑笑,抽完一支烟,继续推车往前走。
路上的社会车辆渐渐多了起来,都是大年初一出去拜年的,很多都是外地车牌,过年回家嘛,当然得把车开回来当着亲朋好友炫耀一番了,我们的倒骑驴因为上面堆满烟花筒,显得很宽,即便是贴边走,也占据了半条行车道,一台又一台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感觉有点危险,我就让江影去马路牙子上面走,不用帮我推,免得被车给刮到。
又推了几百米,我的左手臂因为要时刻和跑偏的倒骑驴作斗争,非常酸痛,一个不留心,我松劲儿脱手,又是个小下坡,倒骑驴斜着往路中间扎了过去,滴,身后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我赶紧追上去,拉住倒骑驴,可惜已经晚了,倒骑驴上的烟花筒,和一台黑色的本田雅阁撞在了一起,雅阁的轮子还差点压在了我的脚上。
“草,瞎啊!”雅阁司机马上下车,骂道。
“对不起,没扶住把!”我道歉,毕竟错在我,心里琢磨着事儿,没留神就松手了。
司机绕过来,看看倒骑驴和轿车剐蹭的地方,烟花筒毕竟是硬纸板做的,并不是很锋利,不过依然给雅阁的前后车门剐出很长的一道白痕。
“真他妈晦气!”司机皱眉,用手擦了擦白痕,擦不掉,伤到车漆了,得重新喷。
“咋整啊,私了还是报井?”司机问我,这时,雅阁后座下来一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看上去挺贵气。
“私了吧,报井麻烦,该陪多少陪多少。”我笑道,主要是大过年的,不想麻烦人家交井和保险公司。
“得赔多少钱啊?”江影凑过来,小声问。
我前后看了看车上的伤:“两个门子都得喷漆,估计得三百块钱吧。”
“三百块钱?你逗我玩儿呐?”那个貂皮大衣女人抱着肩膀笑道,“我这可是进口车,用的都是进口漆,一个门子,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