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需要我帮你复习数学吗?给你划个重点。”“可是不都是教咱们的老师出题么。”魏之禾有点犹豫的样子。顾临告诉魏之禾:“数学教的内容都差不多,每年大一的考试试题都是统一的。”魏之禾忽然小声说:“顾先生,你这样告诉我真的没事吗?”“我又没给你泄题,只是划重点。”顾临说,“要是你不要那我就不帮你了。”“别别别,我要重点。”魏之禾立即将手机推到他面前,“手指一划就会变颜色。”“嗯。”边给魏之禾划重点,顾临边问他,语气有点‘管家婆’的感觉,“你和许牧,还有那几个男团成员是怎么回事?”“许牧啊,我昨天下午出门时遇到他,没接触过明星也没去看人家拍过戏,他就带说我去他的剧组转转,谁知道就被拍照了。”魏之禾的借口越来越信手拈来,想想都觉得有点恐怖,真的是一个谎言就得用一百个谎言去掩盖,到后面估计会前后矛盾,他有点后悔,还不如一见面的时候就向顾临亮出自己是捉妖师的身份,现在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进退两难。至于男团方面,他又说道:“上次你不是在北市见过我嘛,我那会儿就是和朋友参加他们的新歌发布会,其实我之前就认识他们,不过我没说,怕那些粉丝天天找我麻烦。”他确实是在发布会之前就认识贺佑同,这不算说谎,但说得这么隐晦也很累,“昨天他们见我被诽谤就自告奋勇帮我,谁知道事情闹得更大,我也很无语。”顾临听完魏之禾的解释,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没有哪儿有问题。他也记得上一次在北市时,男团里的其中一个小家伙就是他朋友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儿子,还被抓了,没想到魏之禾“吸引妖的体质”还能吸引到那只高傲的小白孔雀。还不等顾临问魏之禾下面的问题,服务员就将魏之禾的饮品先送了上来。顾临不由得想,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魏之禾边喝饮料,边用余光观察顾临认真的神情,莫名有一揪揪心慌。就在这时,握在顾临手上的魏之禾的手机响了,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拜访大妖邻居顾临下意识扫视一眼魏之禾的手机屏幕,来电者叫薛贝祺,他将手机递还给魏之禾。魏之禾看到来电者后犹豫着接还是不接,雪貂估计是问他拿钥匙的,以后不仅是他的邻居,还是顾临的邻居,一想到这个,魏之禾就想拒绝接这个电话。手机一直在响,魏之禾接过后并没有立即接通,便问:“不接吗?”魏之禾说:“没想起来是谁,算了,我还是接吧。”在顾临面前先拉开和薛贝祺的距离,降低日后暴露时的顾临的怒气值。顾临并没有怀疑,魏之禾的态度太过自然,他要是起疑心,那就太不信任自己的邻居兼学生了,怀疑他做什么。魏之禾接了电话,然后就听见他亢奋的声音:“魏哥,我今天上午就放假了,待会回家,李伯说家里的钥匙在你那,让我找你拿就成。”魏之禾语调透着冷漠,像是真的对陌生人说话:“哦,对,是在我这儿,你现在急用吗?我在外面吃午饭。”薛贝祺那一头似乎不太安静,并没听出魏之禾语气的变化:“我回去还要一个小时。”魏之禾:“那行,我吃完就回去,到时候你直接来店里找我。”薛贝祺:“好,那我挂啦,我也和同学在麦当劳吃新套餐。”魏之禾:“嗯。”顾临细细品味了魏之禾和薛贝祺之间的简短对话,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魏之禾说想不起来是谁,但是后面的事情又记了起来,这中间还有点点矛盾,顾临只归咎于魏之禾最近复习期末考压力比较大吧。以名列前茅的成绩考入青元大学,要说没点压力就太假了。数学考试的重点基本上已经划完,魏之禾挂了电话后没再次手机递给顾临。顾临叫来服务员点了份意大利面,和一壶比较清淡的果茶。点完后,顾临装作随意问魏之禾:“你刚才坐在这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匆匆忙忙进去,但又没有坐下来点餐的人。”魏之禾摇头:“我没注意,一定在盯着手机。要不问一下服务员?”顾临没继续追究:“没事,暂时不用管。”“哦。”魏之禾不问他的私事。两人的午餐陆陆续续送上来,魏之禾在顾临面前没再看手机,而是开始吃他的烩饭,顾临也吃着没什么味道的意大利面,不过,看着魏之禾的吃相,倒是还挺下饭。一个是看对方的吃相下饭,一个是闻着对方的妖气下饭,也是另类非常合得来的邻居了。魏之禾急着回店里给薛贝祺钥匙,吃饭的时间比往常缩短五分钟,顾临解决完自己面前的食物就不再动了,水果茶太甜,不符合他的口味。从咖啡厅出来后两人一起打车回家,两个站在路口等滴滴,还有四百米的距离,前面有个红灯,估计要三分钟才到他们面前。魏之禾趁机问道:“顾先生,今天怎么没开车出来?”顾临开他玩笑:“想蹭我的车?”魏之禾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对啊,这回去的路不是挺远的。”顾临却反问他:“你上午怎么跑这边来了,我记得你平时都不往这儿跑?”突然被问出来的原因,魏之禾一时间还没想好,他顿了一秒说:“上午到这边办理个电信业务,我之前绑错银行卡号,异的卡扣不了费,得到这边重新换一张本地卡,得到他们中心营业厅才能办理,浪费我一个多小时。”从来没有办理过电信宽带这种小事的顾临想问是什么也不好问,他也不太清楚,于是这个答案的真假就无从得知。魏之禾暗自抹去额头的冷汗,他在猜顾临是不是在怀疑他,又是问他有没有看到有人进餐厅,又是问他为什么到这边来,幸好他机智。顾临没车,两人直接打车回家。路上,魏之禾刚拉上车就,逮着机会就问顾临:“你来这边也是有重要事情吗?”顾临想了一下说道:“我过来参加一个项目的剪彩仪式,走过来时就遇到一个凶杀案件,被警察留下来问话。”“什么凶杀案?听起来就毛毛的。”魏之禾一脸惊悚。“死者是被凶手放干血,扔到广场上让路人围观。”顾临说得淡定。魏之禾怕怕地说道:“听起来真恐怖,你看到现在?不害怕吗?”顾临依旧平淡:“还好,我去过医学院摸过尸体,所以还好。而且死者也没有流血,还是保持完整的骨骼和长相,就是看起来只剩下皮包骨而已。”魏之禾一脸认真和顾临探讨:“那岂不是和我们之前到体育馆探险的案件有点相似?”顾临说出自己的观点:“说相似也有相同点,说不相似也有很多不同,我个人觉得这两案件的性质还是不同的。”上一次在青元市体育馆作妖的是蚊子妖,吃掉的人数估计一个巴掌不止,而这一次却还未知道到底是哪只妖干的,即便同是妖,但是威胁到人类或者是它们妖类的生物,也需要接受处罚。谁都知道从一只只知道填饱肚子没有想法的小动物到一只有灵智有想法还能化形混迹于人类社会是多么不容易,要不是作恶多端,也不会要它们的性命。“那就只能通过警方仔细调查了,没想到现在的人类这么可怕,居然还会想到将一个人的血放掉,是生前放的吧?”魏之禾为此表现得愤愤不平。“有可能,警方没向我透露太多,只能猜测。”顾临说。魏之禾和顾临就今天在中心广场发生的命案展开讨论,直到下车时,一直一语不发的司机不由看他们两眼,心里毛毛的,以后再也不想接到这种把命案剖析来剖析去的乘客了,搞得他晚上都不想再上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