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去。
“坦白说,我有点被你们吓着了,你们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会对我做些什么,所以我。。。。。。”
雷漠默默颔首,表示理解,这时,他感觉到胸口有异动。
肖俊的银币悄无声息地从他的口袋里飘了出来,缓慢地,以水平线轨迹靠向对面的景寒。
景寒看着那枚移动的银币,表情非常安静,没有任何惊讶和恐惧,仿佛,那对她而言,是很熟悉的场景。雷漠感应到一股巨大的悲伤正折磨着这个女孩看似平静的心,她摊开手,银币轻盈地落到了她的掌心上,没有灰烟,也没有燃烧。
它允许她握紧它,如同握着肖俊的手。
悬浮的泪水从景寒的眼眶里潸然而下,她一言不发地摩挲着手中的硬物,一遍又一遍,直到手心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肖俊,是我害死了他。。。。。。”
她努力想要压制声音的哽咽,可是,悲伤的力量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泪水一颗接一颗地从她脸上掉下来。
雷漠悄悄地把纸巾递过去,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泣不成声,于是,雷漠把纸巾平铺在她低垂的脸庞下面,好让那些眼泪有个合适的去处。
难以言喻的哀伤顷刻间笼罩了这个小小的咖啡馆。
过了一会儿,学校的下课铃响了,学生鸟兽散一般蜂拥而出的喧嚣声惊动了景寒。
“他们很快就会到这里来,带我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雷漠立刻站起身,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
他们走到巷口时,刚好有一群学生嬉笑打闹着迎面走来,景寒本能地低下头去,雷漠敏锐地转了个身挡在她面前,那群学生与雷漠擦身而过一窝蜂地冲进了咖啡馆。
雷漠抓紧景寒,转身往明致中学相反的方向走去。
肖俊的银币紧贴着他们的掌心,散发出一丝温热的暖意。
雷漠掏出钥匙开了门,示意她进去。
景寒依旧呆呆地站在门口。
“反正你也不回学校了,这里是我家,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雷漠觉得她掩饰紧张的表情有点可爱,不禁微微一笑。
景寒见他自始至终紧绷着的脸居然有了笑容,便稍稍解除了一欣御。
雷漠把景寒的帆布包挂在玄关的衣架上,这时,度恩的电话来了。
“查到什么了么?”
“有点眉目,但是资料还是不够多,你绝对想不到那银币上的图案是从哪儿来的。”
“我现在在家里,景寒和我在一起。”
“谁是景寒?”
“那个失踪的女孩。”
雷漠看了景寒一眼,她正独自一人好奇地浏览着这间不大不小,东西却很多的小公寓。
“哦,那我还是去你那儿吧,想必她也想知道关于那枚银币的事。”
雷漠挂完电话,抬头问景寒:“你饿不饿?”
景寒说有点,于是,他打电话叫了两份披萨。
“我家里很乱,你不介意吧。”
“不会。”
景寒似乎对雷漠的父亲带回来的那些战利品特别感兴趣。
这是一栋老城区内三室两厅,一百三十多平米,带花园的西式老洋房,从雷漠出生起他就住在这里,那时候,家里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随着父亲逐年到世界各地考古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家里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我父亲很懒,十八年来,从未换过任何家具,乍一看,好像到了五六十年代人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