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文学派群臣按照预定计划把这个推动古文经典进入官学体系的计划提交给刘宏的时候,被刘宏轻描淡写的转交给三公及尚书台讨论。
袁隗被迫和杨赐进行激烈辩论,最后没能占据上风。
一计不成,袁隗又试图再一次掀起新的太学之辩,准备重复利用之前的招数,给今文学派又一次的羞辱,但是这一次杨赐学乖了。
他不接招。
除了称病就是称病,连带着之前那一票今文学派的大佬都一起称病,无论古文学派怎么挑衅,他们就是不出面。
辩不过,我还躲不过吗?
你们不要脸,我们也不要脸了,我就是不接招,你奈我何?
怎么着?难不成你还要追到我家里从病床上把我掀起来和伱辩经?
你信不信我心一横直接躺到棺材里?
在今文学派集体高挂免战牌的消极应对下,袁隗试图扬长避短的攻势也没能成功,此事遂不了了之,这让袁隗和古文学派的领导层非常恼火,非常生气,也深感无力。
他们开始意识到他们想要取得对今文学派的速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此之外,在很多政务议题上,杨赐也站在了袁隗的对立面上,讲究一个【凡是袁隗支持的我一定反对,凡是袁隗反对的我一定支持】。
因为录尚书事的人有两个,所以尚书台要执行大事决议,需要袁隗和杨赐的共同认可,没有两人的共同认可则不能办大事。
于是好戏就上演了。
不管袁隗支持什么,杨赐一定要和他唱反调,一定要从相反的地方表态,坚决不和袁隗持同样的意见,除非袁隗听从他的要求,否则他绝对不签署命令。
正常的政务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袁隗试图推动古文学派的官员在政治场上占据优势的行动。
十个里面有九个是无法成功的,杨赐在这个方面颇有就算躺在棺材里也要揭棺而起的气势,不惜诈尸也要和袁隗斗到底。
袁隗气的脸又黑又红,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差点把关二爷和张三爷的人设都给抢了。
偏偏很多事情也不能顺着杨赐的意思来,每每看到杨赐那张可恶的老脸,他便气的牙痒痒。
可能杨赐就是喜欢看袁隗这种讨厌他却又干不掉他的感觉吧。
卢植作为尚书令,每每想要与袁隗合作压倒杨赐,把杨赐变成空架子,但是杨赐却通过举荐,往尚书台里安插了几个自己的人,从而掌握了一些尚书台里的权力。
刘宏答应了杨赐的举荐,将一些职位交给了今文学派,使得杨赐重新有了对抗袁隗的力量。
这简直堪称是古文学派和今文学派之间的党争,也可以叫做袁杨党争,但是这党争绝对是刘宏一手促成的。
卢植看的很透彻,多次和刘备抱怨刘宏的所作所为,说刘宏利用杨赐限制古文学派,这是对古文学派的不信任,也使得古文学派刚刚开始有些起色的政治势力遭到了严重影响。
卢植觉得刘宏变了,变得开始玩弄群臣,开始把臣子当做玩物,而不是可以治理天下的英才,这不是皇帝对待臣子的态度。
刘备听着卢植的抱怨,表面附和,内心不以为然。
刘宏利用你们,你们何尝不在利用刘宏?
大家彼此彼此,谁又把谁当做玩物呢?
套路玩的深,谁把谁当真。
老师,时代变了,未来的历史走向会不一样的。
刘备不管这些,只是自顾自的经营自己的人脉圈子,营建属于自己的政治势力。
除了日常工作之外,刘备一边帮着张让把东园的架子搭起来,一边又和袁绍、曹操等人聚会喝酒游玩,还要抽出时间和韩宁、韩小蝶游戏人间。
他俨然是东汉末年的时间管理大师,把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光和五年的最后一天过完之后,光和六年接踵而至。
光和六年的正月初一,对于大汉来说是很隆重的节日,号为正旦。
正旦的这一日,普通人家内部的节日庆祝活动姑且不论,身为朝廷官员,进入宫城向皇帝恭贺新年之喜是很重要的事情。
这一日的凌晨差不多三点多钟,雒阳皇宫就要敲钟集合公卿大臣进入皇宫了,然后集体向皇帝恭贺新年,给大汉帝国讨一个好彩头。
于是一大早,刘备就不得不顶着严寒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穿戴整齐,带着礼物,哈欠连天的与卢植会合,准备向皇宫进发。
说实话,这的确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天还是黑的,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吹在身上就和针扎似的,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