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尝了尝,香软嫩滑,滋味清淡又养胃很好喝。
她放下勺子,问道:“小依你告诉我,这些厨艺你到底是怎么学的啊?进步这么快。”
上辈子谢依一定在她面前操完美居家的贤夫人设,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谢依究竟是怎么从中原厨艺文化小白进化成大厨的。
但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她,前世的谢依她是问不出结果了,但现在的谢依可以。
谢依有些拘谨的放下筷子:“就是我在乔主夫家里学的,他的厨子在做饭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看着。”
“就这样?”苏慕觉得有点太容易了,不太相信:“你光是看一遍就会了?中原菜每一个步骤都很繁琐,你是怎么记住的?”
谢依咬着唇说道:“其实,厨子在做的时候,我就在心里计算着,他的步骤是什么,用了多少调料,下锅的时候我就估摸不好时间,我就自己在心里打拍子,记下每个步骤自己打了多少下拍子,这样等我自己做的时候就可以用到了。”
“可是步骤那么多?你怎么记得住的?”苏慕觉得不可思议。
谢依笑了笑:“多看几次就会了。”
“。。。。。。天才。”苏慕赞叹。
谢依真的在厨艺上有天赋啊,光是在一旁观摩都能练出大厨的手艺,不像她这个手残,做饭全凭感觉,能不能吃全靠缘分。来到这个世界,她自己摩挲了大半个月才勉强弄出,别人口中味道一般般的食物。
听到苏慕的夸赞,谢依腼腆的笑了一下:“其实这些算不了什么,做饭本就是男子的基本本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苏慕去云城考试期间,他花了多少时间,才了解这些他曾经见都没有见过的菜,掌握了每一种食材的最好的烹饪方式。
他生长在大漠,基本都是面食,烙饼做馕倒是轻车熟路,可因为地理原因新鲜蔬菜十分稀缺珍贵,他们一家很久才会吃一顿炒菜,而且因为怕做不好浪费食材,都是爹爹自己下厨做,他偶尔观摩一下。
他浪费了很多食材,被油溅到了无数次,被衣袖遮盖住的手臂上满是油花烫出的伤痕,又给乔主夫家里的厨子塞钱,央求对方指导,才练出了这些手艺。
不过看见苏慕吃下他做的饭,他什么都满足了。
“对了,这次回来,看见云城又许多新颖的布料,就给你扯了几匹,夏天马上就要到了,你多给自己做几身衣裳。”
她从包袱里拿出整齐叠好的布料,都是一些清淡素雅的款式,不过也有一匹茶红的料子。
上辈子谢依为了迎合他的喜好,衣服颜色都选的十分清雅,苏慕之前还以为他喜欢这些颜色来着。
直到有一天,她跟合作商一起去了胡楼,见到了一些从大漠来的舞伎,穿着异域的浓艳的衣裳,跳着贼带劲的舞蹈。
见惯了中原舞蹈的她,冷不丁欣赏到了热情火辣的胡旋舞,回去就跟谢依夸了一句,某某舞伎跳的真好什么的。
谢依闷闷道:“慕姐姐我也会跳啊。”
“我怎么不知道,不如你跳给我看啊。”她的一句玩笑话,谢依当真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套衣裳,比起胡楼里面要保守一些,但是颜色浓红、艳绿、赤金,按理说这种颜色红配绿的颜色搭配在一起会很俗气,但是谢依穿着却一点都俗。
他手臂上带着金钏儿,腰间结实有力的腹肌若隐若现,赤着光洁的脚踩在地毯上,脚踝上系着铃铛,微卷浓密的长发散了下来,戴着西域特有的金色额饰,再配上他绿宝石般的眼睛,反而比胡楼的舞伎还具有异域风情。
伴随着他的舞姿,每动一下,脚踝的铃铛就会发出叮铃铃的清脆悦耳的声响,胡楼舞伎的动作多少带点色-情性暗示的意味,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衣服脱下来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一样的动作,谢依跳就完全诠释了什么叫风情而不色-情,就好像一只媚态十足的波斯猫。
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从那时起,苏慕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辈子受制于经济因素,她没有条件像上辈子给他买颜色更漂亮,色泽更浓的丝绸,给他买昂贵的首饰,但她还是尽量让他有自己可以选择的空间,而不是为了迎合她的喜好,总是穿一身白。
虽然白色也很好看,看起来像个清爽的少年郎,但红衣也不错。
茶红的颜色,不像正红那么严肃端庄,浓烈中带着一点非正统的、妖妖调调的意味,但是她明显看出谢依很喜欢。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