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会这么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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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答应母亲,好好和沈沉轩谈谈。母亲说得没错,他是要结婚的人了,总不能一直这么稀里糊涂的下去。
她抱着鸾鸾坐在副驾驶座上,和沈沉轩一起回市区。
“阿姨和你聊什么了?”沈沉轩觉得她从房间出来之后,一直心事重重。
“没什么的,就是怕你把鸾鸾又带走。”
景吾摸了摸鸾鸾的小脑袋。
这会儿,孩子又睡着了,回笼觉。看着她天真无忧的睡颜,她是真羡慕。
“那你呢?想和我谈什么?”沈沉轩握着方向盘,视线始终落在车况上。神情沉定,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景吾抿唇,想了想,“最近,我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
“你说。”
她的情绪低落下去,视线始终停留在孩子面上,那么深沉,那么眷恋,又那么柔情,“我……毕竟是独身一个人,我想,将来,我给孩子的物质和精神都不会比你和你整个家庭给她的多。你们能送她去最好的学校,给她最好的物质享受、精神享受,可我……”
深吸口气,“凭我一己之力,等到她真正上学了,她只能陪着我一起吃苦。”
沈沉轩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绷紧了些。胸口闷得像是要喘不过气。“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是打算连孩子都不要了?要弃他,弃孩子一起离去?
他允许了吗?
景吾心里翻搅着痛,下意识的将孩子抱紧了,这小而脆弱的生命和她的生命是紧紧连接在一起的。她不知道自己若是真放手了,往后,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你和黎芜结婚的那天,我就会走。”景吾将脸偏到窗外去,“如果你可怜我,请让我带鸾鸾一起走……我可以答应你,我受再多再多的苦难,都不会让鸾鸾受一点委屈。你若是真想一直留着鸾鸾,那你答应我……”
沈沉轩没等她把话说下去,车‘吱——’的一声,骤然停在路边上。
幸而她搂着孩子系了安全带,没被冲力冲出去。待回过神来,下颚被他一下子扼住,她的小脸被他扭过去和他的眼对上,“你真能这么潇洒,一点为我留下的想法都没有?哪怕是一点点……”
他眼里有不甘,有愠怒。
景吾睫毛微颤了下,只觉得他扼住自己的手指僵冷又用力。只是,她若不潇洒,还能如何?
“沉轩,现在的情况你觉得可以容许我留下或者选择么?好,如果我为你留下来,你又能为我做什么?”景吾双目定定的看着他,不曾闪烁:“我们公平点,不要你一直要求我,却从不给自己提要求。我留下,为你背负第三者的罪名,成为你的情人?那你呢?你有想过和黎芜解除婚约,不和她结婚吗?”
最后那句话,她还是说了出来。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沉静、淡定的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和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沈沉轩听她这样说,心里倒是松口气。拢紧的眉心,也松开,阴郁散开一些,“是不是我解除婚约,你就就留下?”
景吾没回答,只是凝目看他。她不知道自己那双眼里,明显多了一分显而易见的期待。他会解除婚约么?和那个已经订婚四年的未婚妻。
“会。”仿佛能听到她心里的问题,他果断干脆的回答。长指微微松懈了些,从她的颊上一路划过她的唇上,指腹摩挲了下,“我和黎芜,不会有婚礼。而且,很快……我会取消婚约。”
他说得那么笃定,眼里不曾有一丝丝闪烁。
景吾只觉得他手指的温度,从她的唇上,一直流连到她心上。心里,暖了……
那一瞬,仿佛这么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沉郁,都被他一句话拂开。天空,都变得透亮。心,也跟着轻了……
“就这么平淡的反应,没什么要和我说的?”沈沉轩见她没反应,挑高眉,不满意的问了一句。
景吾笑了,微微垂目,看了眼他落在自己唇上的手指。唇瓣轻抿,咬住了他的指尖。
他一怔。眸色,深了。
可,她分明就是逗他,咬了两下,就又松开了,脸色微红,小脸故意高高扬起,“等你真取消婚约了再说!”
沈沉轩的手指悬在空中,半晌都没抽回去。看着她那调皮含笑的模样,有些晃神。脑海里不自觉划过‘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心念一动,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嫣红的小脸压过来,直接吻了上去。吻得缠绵、缱绻。
景吾被他吻得透不过气了,他也不松开。这已经到了镇上,来来回回可是很多人在看的,景吾拍他,他仍旧不退。
直到,他的手机在车厢内乍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