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地,寒初蓝带着星月就往军营奔去。公公夜沐出事的消息,她知道了。
伤兵们不再需要娘子军帮忙包扎,换药的事情其他人可以帮忙了,所以军营恢复了以往的规矩,禁止人随意进入。寒初蓝主仆俩被拦下,不准她们进去。
“能帮我找一下夜将军吗?”
寒初蓝也知道规矩,没有强行要闯进去,客气地问着守兵。
那名守兵答着:“夜将军出去了。”
出去了?
夜千泽去哪里了?
他都知道了吗?
寒初蓝的心一揪,连她都收到了消息,就更不用说夜千泽了。谢过了那名士兵,寒初蓝扭头望向远方,大军都是驻扎在空地上,四周围有山有水。寒初蓝的视线盯着远方的那些山林,夜千泽要见暗卫,肯定要避开这些人,就要躲到山林里去。
想到这里,寒初蓝就想往远方的山林走去,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步,眼里先是掠过了一抹惊喜,然后飞快地跑上前去,关切地要扶住不知道看上去很疲惫的玉铃兰,嘴里问着:“大将军,你没事吧?”
守兵一看到玉铃兰回来了,立即欢喜地大叫着:“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刹那间,不少人奔出来。
人人的脸上都有着惊喜,心里的大石也能放下来。玉铃兰被欧阳烈掳走的这几天里,两军人马都不停地去寻找两个人,可都无功而返,大家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担心,担心玉铃兰和欧阳烈死拼,玉石俱焚。此刻看到玉铃兰自己回来了,除了脸色疲惫之外,瞧不到有半点伤。
玉铃兰想避开寒初蓝的扶持,在对上寒初蓝那双关切的大眼时,她僵了僵,蓦然想起来,在望着欧阳烈的眼睛时,她总觉得自己在最近还看过一双与欧阳烈相似的眼睛,只是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此刻再看到寒初蓝,她才想起来,就是寒初蓝的眼睛!
寒初蓝的眼睛,还有眉宇间都像极了欧阳烈,虽说脸部不像……如果脸部是假的呢?
想到这里,玉铃兰一反手,攫住了寒初蓝的手腕,就把寒初蓝扯进军营区去,冷冷地吩咐着众人:“谁都不准跟来!”
“大将军?”
寒初蓝不明白玉铃兰为什么对自己那般的粗暴,但还是放任玉铃兰拉着她走。
星月猜到了一些可能性,暂时撇下了寒初蓝,匆匆离开去找夜千泽。
玉铃兰把寒初蓝扯回到自己的帅营里,松开寒初蓝,命令着:“把你脸上的面具撕下来!”
对这位少妇,她感觉总是怪怪的,既觉得寒初蓝古怪,又对寒初蓝生出亲近之感,甚至会对寒初蓝笑。玉铃兰才惊觉自己初见寒初蓝时,没有看清楚寒初蓝的脸部,未能发现寒初蓝易了容。
寒初蓝微愣,很快地就镇定下来,淡淡地笑道:“大将军眼神真是犀利。”
“撕下来!”
玉铃兰再次冷冷地命令着。
寒初蓝浅笑着:“大将军,妾身有点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还希望大将军谅解,不要相逼。”
玉铃兰冷冷地瞪着寒初蓝,冷冷地说道:“我再说一次,把你脸上的面具撕下来,别让我亲自动手!”
面具撕下来了,还原本来的面目,她还有活命吗?就算玉铃兰不会对她怎样,万一利用她来诬告夜千泽呢?玉铃兰被那个可能是她亲爹的东辰帝君劫走,好不容易逃脱跑了回来,心里面肯定是恨死了欧阳烈,此刻再让玉铃兰瞧见一张和欧阳烈相似的脸,很难保证玉铃兰不会把对欧阳烈的恨发泄到她身上来。
寒初蓝在心里猜测着,决定不管怎样都不能让玉铃兰撕下自己的面具。
玉铃兰还在瞪着寒初蓝,寒初蓝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她的内心有点激动,也有着害怕。夜千泽当初与暗卫交换身份奔回帝都去救妻子寒初蓝一事,她是知道的,在知道夜千泽是自己的女婿后,她睁一只闭一只眼,放任夜千泽奔赴千里只为了妻子。但后来夜千泽回来了,却没有瞧着寒初蓝……
夜千泽与暗卫换回身份那一天,眼前这名少妇便出现在名州城了。她自称是商妇,寒初蓝不也会做点小生意吗?不也是商妇?
理清了思路,玉铃兰的心情越发的激动,也越加的害怕,表面上她依旧冷冷地瞪着寒初蓝,好像寒初蓝不撕下面具来,她就会把寒初蓝生吞活剥似的。
“寒初蓝,别在本将面前耍花招,立即把面具撕下来!”
玉铃兰冷冷地挤出话来,警告着寒初蓝别想逃之夭夭。
她叫出寒初蓝的名字,还带着几分的试探的。寒初蓝猜到她也带着试探成份,硬着头皮,淡笑着:“大将军,妾身并不叫寒初蓝。”
“是不是,撕下了面具便知晓!”
玉铃兰似是失去了耐心,逼近前来,冷冷地盯着寒初蓝的面,寒初蓝见势不妙,一闪身就往帐外面逃出去。
“本将军收到一封密函,让本将军想办法除掉夜千泽。”
玉铃兰根本就没有追赶也没有阻拦寒初蓝,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来。
已经逃到了外面的寒初蓝咻一下又钻了回来,站在玉铃兰的面前,敛起了笑,淡冷地讽刺着玉铃兰:“大将军是非不分吗?”
玉铃兰冷笑着伸出手去,寒初蓝挺直了腰肢,没有阻止她动手撕下自己的面具,玉铃兰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不管她易不易容,玉铃兰都会加害夜千泽的。她再隐藏下去也没有必要了,还原真面目又如何?玉铃兰如果因为她一张脸与欧阳烈相同,就借此来诬陷夜千泽私通敌国,证明玉铃兰是个是非不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