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跑了张大力和金晓伟的活儿,这让两个人非常的下不来台。一想到当初找“巧手孔三”花了五万块把这两件青铜爵杯的残器拼接到一起,没想到人家都没用手摸就看出毛病了。
“总价七十万,两位愿意,马上签合同转账,如果觉得价位没有达到预期,那我也只能表示遗憾了。”
可这断成两截的爵杯,陈思嘉用不冷不热的语气问道。
七十万也就是正常的市场价,这让金晓伟和张大力知道这笔买卖哥俩儿没什么赚头了。而且,付给孔三的五万手工费可是血本无归了。
也不知道是孔三这次的手艺太次了,还是这小子的眼力太好了。让张大力和金晓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要说两个人找的那位“巧手孔三爷”,那可是行里出了名的鬼斧神工。对于金器、银器、瓷器的修缮那可是修旧如旧,不是行家,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他最拿手的就是把几件残器组合成一个完整的器物,无论型制还是气韵无不形神兼备,简直是天衣无缝。
就是因为这个,张大力和金晓伟就费劲巴力地找到了两件商周时期、型制大致相同的爵杯残件,花高价请“巧手孔三爷”把两个残件接到了一起。拿到手里一看,哥俩都一直认为五万块钱花的一点不冤枉,这件东西,简直就是一件完整无缺的整器。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算是这对一肚子鬼主意的兄弟俩倒霉,碰上了向北寒。
就在向北寒远远扫视爵杯的时候,已经把那只爵杯进行了部件拆分。口、流、尾、柱、腹、把、足,每个部分都独立地与原来大脑里储存的信息进行对比。发现了只青铜爵杯是有形有神,只是这形神是两个形神,腰腹以上是商晚西周早期的,腰腹以下则是商早期。
这就好比是康熙年的桌子,接了个宣统年的腿,怎么看怎么别扭。
心里再怎么恨也无济于事了,张大力和金晓伟两个人心里非常清楚,这次的活儿是被人家刨了个底儿掉,这两件东西想再出手个高价是不可能了。甚至说,离开这里的“双圣”博物馆,再想卖出去都不容易了。
再严重一点儿,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到同行耳朵里,今后两个人就别想再混迹于古玩行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后,金晓伟踌躇地说道:“陈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也没想到这件东西被人动了手脚。现在,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就按陈小姐说的这个价儿转让。”
金小伟的话张大力没有一点反驳,他心里清楚,就算是七十万出手,自己哥俩儿也能赚上十多万。带着东西在国外走了一圈就赚下这么多,也算可以了。
只可恨,就要签合同,交易马上就成了的时候,突然冒出个程咬金,把到手的鸭子给放飞了。
双方先是签了赠与协议,又以奖励的形式完成了转账。金晓伟和张大力带着七十万,虽不是兴高采烈,可也相当愉快的离开了。
“呵!呵!呵!”
流着花白胡须的老者冲着邓伟伦说道:“老邓啊!这小伙子就是你和老杨、老李一起新收的学生啊?像样!我和老侯真是羡慕啊!”
说话的人名叫卢广川,是北京老字号“金翠庐”的第九代传人。另一个瘦小的老者名叫候敬维,是“南派玉侯”的传承人。
今天就是这两个人请邓伟伦来看两件他们淘来的明清玉器,顺便喝茶聊天。邓伟伦也就把向北寒一起叫来,借着两个老怪物手里私藏的古代玉器,给向北寒讲讲。这东西拿在手上边看边学,胜过书本学习的十倍、百倍。
邓伟伦刚到,还没等三个人进入正题,就碰上了这么一场热闹。让三个人兴致勃勃地看了一场好戏。
在为几个人做了介绍后,邓伟伦是脸上带着自豪和欣慰,笑着说道:“这小子天赋迥异,不用我们教什么,点到就好。”
“是啊!就这么两天,小北这孩子就不断地给我惊喜,我实在是搞不明白,这小子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