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瑕笑而不语。刘憬叹了口气:“玉瑕,你不懂,我和你不一样,我们在这个国家是两种人,你给党国干活,我为自己谋生。你上不上班,干不干活,工资一分不少;我的薪水都是磨破嘴皮子,一分一毛地挣的,我不可能不珍惜着花,这跟我什么性格无关。”
刘憬说得一本正经,玉瑕听后委屈了起来。
“你怎么了?”刘憬奇怪地问。玉瑕娇嗔道:“你女朋友是自己追地,就值得珍惜;我是自己送上门的,你就怎么都看都不顺眼,这是不是也跟性格无关?”
刘憬目瞪口呆:“你瞎联系什么!这是两码事好不?”
“什么两码事?你就是这种人!”玉瑕正抱着孩子,抬腿就踢。
刘憬连忙闪开,苦笑道:“顺不顺眼也是你住进我家里,我女朋友还靠边站呢!”
“哼!看你敢对我们娘俩不好,我这辈子都不搬了!”玉瑕咬着嘴唇,到底踢了他一脚。
三人上船。细雨后的公园处处是新鲜的颜色,空气清凉爽快,湖水格外晶莹。
泛着小舟在湖面轻荡,摇着破败的铁桨,刘憬忽地黯然起来。他想到西藏的小湖,冰冷地雪水,刺骨的寒冷,还有郭流泪的眼睛,心内又一阵唏嘘和疼痛。
他忽然对缘分产生极大怀疑,为什么有些喜欢会错过?有些东西却放不开手?他不懂,也不明白,甚至不知道自己长久以来的追求是不是一种荒废。
“想什么呢?”玉瑕正给多多剥着小香蕉。
“没什么。”刘憬望着眼前的女人,忽然问道,“玉瑕,你说缘分是什么?”玉瑕停住看着他,很快地说:“缘分就是一根看不见的线,把两个人牵到一起。”
这回答太过空泛,刘憬望着湖面没说话。
玉瑕深望着他,想了想道:“先别划了,我过去坐一会儿。”说着话,抱着孩子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多多吓坏了,使劲搂着妈妈脖子。刘憬忙松开双桨,把玉瑕扶到身边会定。
“怎么了?”刘憬问。
玉瑕把孩子放到两腿间,剥了颗香蕉塞到她嘴里:“你别想太多,缘分很虚无,要我看根本不存在,反正我不信。就说我和我老公,你说有没有缘分?要说没有,我们一起过得非常好;要说有,别人夫妻都几十年,我们就这么几年,谁规定的?就凭缘分这两个字?现在我是看开了,只在过得开心,活着舒服,你就啥也别想,什么缘,什么分,都是个屁!”
玉瑕说得有些激动,似在发泄着对自己遭遇的不满,又象看透了什么。
刘憬一言未发,又一次体会到她的坚强乐观。他一向很欣赏玉瑕的
但这刻,更发现了她透在骨子里的可爱。她曾说,I不犹豫,三十岁后做事不后悔,他想到了一个词:勇者无惧。
可能觉得比较失态,玉瑕有些不好意思,剥了颗香蕉送到他嘴里。
刘憬大嚼。玉瑕很满意,头一歪,偎到他身上:“刘憬,说真的,就说我们俩,开始我就是不想让你离开,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你躲着我那几天,我真的挺受不了;最近几天,我越来越发现我爱上你了。你一定要说缘分,这就是缘分。”
刘憬望着她,依旧无言。
玉瑕叹了一声,有些俏皮地看着他:“刘憬,其实你真不用犯难,我说过我们不合适,说配不上你也行,所以我不要求什么,你做我男人,对我们娘俩好点,把我当二奶、情人,什么都可以,我无所谓,也不怕你瞧不起。”
刘憬很感动,玉瑕的感情和态度是认真的,这一点他信。
“其实……”刘憬开口了,很认真。“玉瑕,其实这些话你根本就不用说。”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就是……”玉瑕虽然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却没停,连给多多和他各塞了颗香蕉,刘憬嚼了几口咽下:“这还用问吗?如果你真不再找,就这么一辈子赖着我,那不早晚的事?”
“你答应了?”玉瑕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