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有脚步声传来,回头看见是萱妃:“娘娘。”便奔着她而去。
这副模样,看了就能想到是发生了什么,红云都不知该帮她整理哪里,身上各处都乱糟糟的。
只好叫人去备了热水,萱妃将身子浸入浴盆当中,任由红云在她身体之上搓洗,她做了对玄晟不好的事,把柄还抓在别人手里,今后的日子怎么好过。
她根本不想去死,原来到现在她才知自己的心意。为玄晟死去,于她根本不值得。
那这些年来在玄晟那里得到的宠爱又算是什么,宠爱已经不在,她哥哥卫征在朝中的地位似乎也动摇了,摇摇欲坠的傲人身家若是顷刻间化为乌有,那她还剩下什么。
她从未这样恐慌过,从未对今后有过担心。
“红云啊,你说我是不是很没脑子。”她突然出了一声。
她从来自视甚高,红云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久,还从来没听她说过这种话。
“娘娘,只是为人直接。”红云愣了愣,继续为她擦洗身上。
她就是没脑子,但凡有些城府的人,也不会对宰相的女儿动手,即便卫骄蔷出身世家,一个初出茅庐的将军怎能与宰相抗衡。
到今日她长了记性,看着慕容漪与玄晟亲近都没再做过动作,若是放在从前,兴许现在已经找上芳漪宫的大门与慕容漪打上一架了。
她不敢再妄自动手,也因为她根本不知该如何行动。
玄晟的眼光已不再她的身上停留,后宫当中没了皇上的宠爱便失了一切,她已经受了许久冷落,不想再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那个男人,彝族的族长塔颜,他说可以找他帮忙……
有个人能为她出谋划策才好,她只会与人斗狠,却不会与人耍心眼,捅她一刀却又没办法喊疼的算计法,她根本招架不了。
芳漪宫内殿当中。
整张床都被玄晟一个人占据,慕容漪倚着床棱睡着。
昨夜里他到后半夜才睡,慕容漪就像陪床护士一样在他身边呆着,走也不让走,躺也不让躺,手被他压在脑袋下面当枕头用,挣脱不得。
天才亮起来。
慕容漪的脑袋从床棱上划下,颈椎一阵酸疼便醒了过来。
玄晟还没睡醒,翻了个身她才将手抽出,揉了揉手腕便悄悄到了门口。
这时候还早,宫里人刚开始打扫,看了眼忙着的宫人,便走到了在众人中间打点的梁翠面前。
“娘娘,这么早就起了。”梁翠笑道,一欠身。
有些尴尬呢,哪里这么早就起了,是都没好好睡。
“六王妃如何了?”问了句,昨晚慕容柔留宿在这里,不知好了没。
“昨夜陈太医为王妃开了方子,服药后好了许多,说今早就回了。”回道。
那便好,听言也就放心了些。
说话间李江便带着人到了殿前,躬身叫道:“兰妃娘娘。”
朝议的时辰早,这时候玄晟也该起了,她一笑,“本宫险些忘了,皇上还未起呢。”便与李江进了内殿。
今日玄晟睡的格外沉,该是昨日饮酒的缘故,平日里慕容漪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皇上?”坐在床边推了推他。
看他眉间皱着,便睁开了眼睛,“皇上该起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