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故事amazingstories1926年-2000年雨果·根斯巴克
新奇故事astoundingstories新奇科幻astoundingscefi1930年-1960年约翰·坎贝尔
奇幻与科幻小说杂志themagazineoffantasyandscefi1949年-2001年
银河科幻galaxyscefi1950年-1995年
1927年,《惊奇故事》主编雨果·根斯巴克首次将“sti-fi”改写为“sce-fi”。自此,“科学幻想小说”这个名称才正式被用来指称这种日益成熟的题材。他对科幻小说的杰出贡献得到了后世的尊敬,美国科幻小说最高奖雨果奖就以他的名字命名。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等现代科学技术与理论的相继问世,刺激1920-30年代出现了一波创作**。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家作品有:雨果·根斯巴克的《2660年的纽约》、约翰·坎贝尔的《火星上的智贼》、埃德蒙·汉米尔敦的《太空巡逻》系列、史密斯的《宇宙云雀》等。这些作品中大致分为两类:要么是行星间、星系间的奇遇故事;要么是虚构的探险活动。所以这一时期的创作在科幻史上常被称为“巨眼怪兽”或太空歌剧时代。
黄金时代
虽然经历了1939年的美国经济大萧条和二战期间的硝烟,但习惯购买“通俗”科幻小说杂志的美国年轻人已经成了数目可观的忠实读者。科幻小说借此保持了旺盛的文学生命力和商业上的活力。战争期间大量研发或想象中的新科技甚至是科幻最新鲜的灵感源泉。二战后,美国迎来了科幻小说的“黄金时代”。
美国著名科幻杂志《新奇科幻》1941年7月号科幻史一般公认,约翰·坎贝尔是美国科幻小说“黄金时代”的领导者。一切源于一本杂志的变革。坎贝尔在1937年将他主编的《新奇故事》astoundingstories更名为《新奇科幻》astoundingscefi。不过,变革的不只是名字。坎贝尔对作者要求极高,他们必须首先是素质良好的作家。而坎贝尔麾下也真的聚集了当时几乎所有的美国科幻大家:以艾萨克·阿西莫夫、斯普雷格·杜冈、罗伯特·海因莱茵、雷·布拉德伯雷、范·沃格特……等等。
阿西莫夫后来在《危险的幻想》(1967年出版)一书前言中强调了坎贝尔的重要贡献:“他(指坎贝尔)给科幻小说领域带来了一次真正的革命……”astoundingsf致力于让科幻作品在内容和形式上,都“严肃”地出现在读者面前:“首先必须来自真正的科学,同时,也必须是真正的历史,”且不能两者居其一。这样,科幻小说中人文和科学的真实性都得到了加强。
阿西莫夫总结道:“科幻作家们努力在现实主义上下功夫的同时,描绘着计算机、火箭与核武器,它们与10年内出现的计算机、火箭与核武器如出一辙。结果是,50年代和60年代的现实生活,与40年代坎贝尔式的科幻小说中描绘的情景惊人地吻合。”
1944年底美国发表了一篇科幻小说,精确地描述了原子弹的功能。小说当即引起了美**方的强烈震动,为此展开了一场调查。调查结论是,(“曼哈顿计划”)不存在任何泄密行为,小说中的描写只是作者幸运地“推测”出来的。几个月后,世界上第一颗真正的原子弹爆炸了。杂志主编们将此事作为树立科幻严肃性的实例反复使用。科幻史家认为,这一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事件,清晰地揭示了科学幻想与科学事实之间的联系。科幻的“前瞻性”甚至成了一种习惯性思维模式。当今在科技新闻报道中,诸如“可望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现实”之类的字句并不罕见。
历史事件、对质量严格要求和不断成长的大量读者群这些因素的积累,促成了科幻小说在20世纪50年代的巨大飞跃。而美国科幻小说的“黄金时代”又进一步推动了世界科幻小说的全面繁荣。自20世纪60年代之后,在科技发达的西方工业国,都相继出现了著名的科幻作家、作品。
阿西莫夫夫与其经典著作(椅背上的太阳和宇宙飞船标志代表“基地”系列,画面左侧的机器人代表“机器人系列”,右侧的图象代表科普系列)艾萨克·阿西莫夫(isaacasimov,1930-1992),美国著名科幻作家。他一生高产,著述颇丰,作品竟达到500部之多。其中最主要的有两大系列:“基地”系列和“机器人”系列。
“机器人”系列中的短篇作品主要收集在《我,机器人》和《其余的机器人》等作品集当中。此外阿西莫夫有关机器人的科幻还有长篇《钢穴》和《裸阳》等。艾西莫夫提出了著名的“机器人三定律”,为机器人建立了一套行为规范和道德准则,从而演绎出一系列推理性和逻辑性极强的漂亮故事。
两大系列中间是”银河帝国三部曲”。
“基地”系列(此系列为三部曲,分别是《基地》、《基地与帝国》和《第二基地》,另有前传和后传)为读者展示了一个浩瀚庞大的宇宙画卷。它的故事发生在遥远的未来,其时人类已遍布250万颗行星,人口达到1000亿,形成了一个真正的宇宙帝国。一位“心理历史学家”却根据计算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帝国行将崩溃,人类社会将进入一个长达30000年的黑暗时期,所有的文明都将荡然无存;但是如果按照哈里。谢顿(心理历史学的创始人)的方法,通过建立基地,则可以将人类文明的火种保留下来,并将黑暗时期缩短为1000年。于是,“自然科学基地”(即“第一基地”)和“心理历史学基地”(即“第二基地”)相继被建立,它们将完成保存并发展人类文明的艰巨任务……
除上述三大系列之外,艾西莫夫还有许多脍炙人口的科幻作品,比如描写某文明星球数千年才出现一次星空的《日暮》,描写“平行宇宙”中外星人的《诸神自身》(又译为《众神自己》、《神们自己》),以及他少数涉及时间旅行的《永恒的末日》等作品。
艾西莫夫不仅创作科幻小说,同时也写作科普作品,同样让人百读不厌。正如艾西莫夫逝世后一位评论家所说:“他的作品愉悦了数百万人,同时改变了他们对世界的看法。”他对20世纪科幻小说的发展贡献巨大。
理念变化
实际上,这种小说在50~60年代非常流行,而且进一步引起了科幻小说的发展变化。这一时期的作品大量描写未来,使人们从未来反观现实,给作者和读者以更大的思想自由。它们与19世纪和20世纪初期的作品明显不同,因为后者主要通过空间将小说的背景置于超常的世界。
60年代,出现了一种新的思想,重新强调科幻小说是一种全球性的文学,其根源在于19世纪,而不是20世纪20年代以后由美国杂志培育出来的一种文类。这无疑是对科幻小说一种视角更广的看法,但它不再强调科学技术的因素,甚至对“科幻小说”这一文类术语也提出批评。
英国著名科幻作家布赖恩·奥尔迪斯指出:“科幻小说不是为科学家写的,就像鬼怪小说不是为鬼怪写的一样。j·g·巴拉德1969年评论说:“那种认为《惊奇故事》这样的杂志与科学相关的看法荒诞至极。你只需随便捡起一本《自然》杂志或任何一种科学杂志,你就可以看出科学属于一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奥尔迪斯还在他的《万亿年的狂欢》(1973年初版,1986年修订再版)里提出一种带有哲学意味的看法:“科幻小说力求说明宇宙里的人和人的地位,而宇宙处于我们发达但混乱的知识(科学)状态,因此科幻小说以哥特或后哥特的方式铸成。”通过将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1818)视为这一传统的源头,奥尔迪斯有效地论证了科幻小说何以是19世纪工业和科学革命的产物。
20世纪70年代,随着大学开设科幻课程,学术界对科幻小说的兴趣也高涨起来,出现了更严格的形式的界定。因为若要教一门课程,你必须知道这门课究竟是什么;而就科幻小说而言,由于它常常被模糊地列入奇幻小说、后现代小说、寓言小说、科技惊险小说、科学发明小说以及乌托邦小说,所以还需要了解它究竟不是什么。因此在学术界定里,人们特别强调要严格划清科幻小说的界限,不仅考虑它的文学策略,而且也考虑它的观念内容,有时还运用在文学批评中发展起来的一些词语,如结构主义和乌托邦主义的批评词语。
1972年,加拿大麦吉尔大学教授达科·苏文把科幻小说解释为“一种文学类型,其必要和充分的条件是陌生化和认识的相互作用,而其主要的形式方法是用一种想象的框架代替作者的经验环境”。苏文用“认识”表示对理性理解的追求,而“陌生化”则表示布莱希特的概念:“一种陌生化的表现可以使人认识它的主体,但同时又使它显得陌生。”苏文的定义引起了不少争论,但他用想象的框架表示小说虚构世界,用经验环境表示外在真实世界的做法,对理解科幻小说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70年代以后,由于高科技生产方式带来的社会变化,对科幻小说又出现了各种新的解释。罗伯特·斯科勒斯认为,“科幻小说提供一个明显与我们已知的世界根本不同的世界,然而又以某种认识的方式返回来面对那个已知的世界。”他以“结构的寓言”代替“推测小说”,认为宇宙是一个系统的系统,一个结构的结构,对过去一个世纪科学的洞察应作为小说的出发点。
结构的寓言以一种虚构小说的方式对人类的处境进行探讨,其最主要的题材是人类科学或生命科学的发展或发明对人类本身的影响。《第三次浪潮》的作者托夫勒通过研究现实世界的迅速变化指出:“科幻小说通过描写一般不考虑的可能性--另外的世界、另外的看法--扩大我们对变化作出反应的能力。”声称“媒体就是信息”的麦克鲁安认为:“今天科幻小说表现的环境使我们能够看到科技的潜能。”而莱斯利·菲德勒则说:“科幻小说是启示的梦想,是人类终结的神话,是超越或改变人类的神话。”1987年,科幻作家s.k.罗宾逊甚至这样写道:科幻小说是“一种历史文学……在每一个科幻小说的叙述里,都有一种明显或隐含的虚构的历史,它将小说描写的时期与我们现在的时刻或我们过去的某个时刻联系起来”。1992年,评论家约翰·克鲁特进一步扩大科幻小说的范畴,认为美国科幻小说传递的意义关系到“西方世界线性的、由时间限定的逻辑”。
总之,对科幻小说从来没有绝对一致的看法。但这并不是说,科幻小说在一个特定时期内没有相对一致的特点和规则;因为如果没有共同的特点和规则,科幻小说也就不成为一个独特的文学类别。例如50年代到60年代,占主流的科幻小说大都描写未来,有一定的结构原则,并显示出与社会现实相结合的倾向。
以美国著名科幻作家罗伯特·海因莱因为例,他所有小说的背景都是未来的世界史或美国史。在这幅奇特的历史画面上,他周密地安排每一个细节,使之随着故事的展开而发展。他有一幅未来史的轮廓和图解,人物和重要发现的日期都穿插在里面。他曾经发表过这样一张图表:这张图表以1950~2600年为历史范围,左侧有一行日期,自左至右依次排列的其他六行是故事、人物、科技、数据、社会学和备注;第一行排着故事的题目,紧靠未来史的日期;第二行竖排各个人物的寿命;第三行是科技的发展,如“机械公路”或“精神感应”等,也与时间栏对应;第四行数据列举具体时间发生的事件,如2060年出现“合成食物”;第五行“社会学”从野蛮时代开始,列举社会状况,如2020年美国出现宗教专政;最后一行是结论性的论述,例如2600年随着“民情混乱,人类的青春期结束,第一批成熟的文明开始”。这种图表的内容可以任意变化,但原则却是一样的。
不同看法
当然,由于科幻小说丰富的想象性,由于随着历史发展对科幻小说的不同看法,不仅不同时期的科幻小说存在着巨大差异,即使同一时期的科幻小说也多种多样。但无论如何,所有科幻小说都有相似的社会功能。首先,科幻小说以其丰富的内容--有时预见正确,有时预见错误--把社会的要求和理想戏剧化。人们读科幻小说,常常可以得到一个比当代的“当代小说”和非小说的考察更清晰的社会概貌。正如h·l·戈尔德所说:“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像科幻小说那样尖锐地揭示人们的理想、希望、恐惧以及对时代的内心压抑和紧张感。”
实际上,大多数优秀的科幻小说都以社会现实为背景,利用对未来和过去的想象,探索解决现实矛盾的方法,揭示社会变化和人与人的关系。
许多科幻小说描写太空旅行和未来社会。但如果认为乘太空船到银河系旅行是摆脱现实问题的有效方式,因而当遇到家庭矛盾时要求参加太空旅行,那他一定会被所有参加太空旅行的人嘲笑或怨恨。科幻小说中的太空可以看成是积极生活斗争的第一线,人们在那里创造未来,而不是空谈或逃避。这并不是说科幻小说的太空未来是无条件的乐观主义,而是说科幻小说的总的态度是积极的。虽然它常常表现人类在矛盾的枷锁中呻吟,但它总是告诉人们,只要坚持努力,这种枷锁就可以打破。科幻小说大多表现人类集体的愿望,它的主人公总是考虑或代表一个整体;如果说有一个人人幸福的乐园,科幻小说的主人公总是让他的所有朋友都进入这个乐园。一些批评家说科幻小说是乌托邦小说,恐怕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探索未来
科学总要发展,自然和社会会不断变化,人们必须面对变化了的未来。科幻小说正是探索未来各种可能的最好形式,它既可以使人们为未来作思想准备,也可以使人们更好地创造未来。科幻小说还可以使人们产生新的思想,或者从旧的思想里发掘新的意义。正如麦克因泰尔所说:“科幻小说描写科技发展的后果……探索人类和人类的价值。它需要更多的工作,更敏锐的洞察,更优秀的作品……它是探索感情和心理的工具。”
开放系统
科幻小说代表着一种“开放的系统”,它不受传统社会思想的束缚,可以无拘无束地探讨各种各样的社会概念和科学概念。当然,对科幻小说是不是“开放的系统”一直存在着争论,但科幻小说是充满了不同的种族、不同的生命、不同的社会和变化多端的不同的环境,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它们为科幻小说的形式和内容提供了无限广阔的空间。因此麦克因泰尔说科幻小说“是最有价值的文学方式”,“科幻作家正开始挖掘科幻小说无限的可能性,生产出文学领域里最激动人心的作品”。
今天,世界正在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高新科技的发展,尤其是生命科学和大众传媒的发展,不仅会改变社会结构和道德伦理,而且会改变人们的思维方式和心理习惯。实际上,在发达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跨国公司的发展已开始削弱公民社会的构成,而国际互联网络和影视的发展正在使以语言为中心的文化形象转向以视觉为中心。这些变化对置身其外的人或许很难理解,但无疑它们是科幻作家进行想象时所依据的现实背景。
因此我们读当代西方的科幻小说,必须摆脱传统的阅读方式,充分驰骋自己的想象,因为科幻小说本身就是与现实拉开距离的“陌生化”的作品,而西方现实又是我们感到陌生的现实。换句话说,西方当代科幻小说是与我们拉开双重距离的作品,以传统的阅读方式想象,很难理解其绝妙之处和真正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