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味道,她嗅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有那样特别的香味,所以她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喊叫。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只有她和他,没有了那些危险的干扰,命运既然将他们凑到了一处,为什么不顺其自然?这天底下,她能看上的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她接受了过程,却没猜到结局,只是一念之差,便是万劫不复。没有后悔药可吃,她只能一直往下走,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屈服?为什么要退让?姬慧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明珠:&ldo;沉水香,王妃知道是谁在用吗?那一道香,用了几十种名贵香料历时一年才能制出来,除了摄政王,谁能用?谁敢用?我知道王妃要说,荷包会遗失,香料也可能会被人盗窃,但是!&rdo;她大声道:&ldo;我昏昏沉沉睡到一半,被人叫醒,从摄政王的临时住所里被人强行带走是怎么回事?!既然他没有做过,孟先生为什么要帮我的忙?&rdo;她含着眼泪颤抖着道:&ldo;是,我不要脸,我未婚先孕,失身于人,丢尽了脸面,但我们母子就该去死吗?敢做不敢当,算什么东西!别人容得下姬妾和庶子,你为什么就容不下?我为自己和孩子争一线生机,哪里错了?是,姬风冒犯了你,死了也活该,但你若容得下人,我又如何会到这步田地?&rdo;真相大白(一)明珠一直在发抖,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害怕真相真如姬慧所言,不敢面对;还是因为太过愤怒,所以忍不住。分明是一笔糊涂账,她什么都没做,却变成了是她容不下姬妾和庶子,所以才逼得姬慧走到这一步,他娘的什么玩意儿!善妒是罪名,专宠更是不该,都是她的错……明珠颤抖着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水,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ldo;看来姬姑娘真是不幸,原本是正室的命,却倒霉不得不给人做姬妾。但即便是愿意屈尊纡贵为人姬妾,也因为遇到了我这种善妒的人而不能得偿所愿,实在是太可怜了。&rdo;她忍不住,冷笑:&ldo;是我害的你吗?是我让你喝醉的?是我把你送到别人c黄上去的?我不给你活路?你是在怪我当初拦着,不让殿下纳了你吧?所以你的不幸根源都在我的善妒上?真让我恶心,从前我觉得你是个有勇有谋有眼色的好姑娘,现在我收回这句话,你真可怜!&rdo;姬慧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仍然倔强地道:&ldo;不管如何,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无名无分生在外面,只要王妃给他一条生路,我生下他便自己去死,让你放心。&rdo;说完便挺着大肚子,直挺挺地跪到明珠跟前。明珠恶心得不行,整个人抖得停不下来,她转过身不肯再看姬慧,只示意傅明正:&ldo;四哥,你来问。我冷静不下来,整个人都是乱的。&rdo;傅明正理解地拍拍她的肩,冷静地问姬慧:&ldo;好了,现在时间地点气味物证都有了,现在我来问你,当时点灯了吗?你看清那个人了吗?有没有听到他说话?有否摸到什么比较特殊的标记之类的?&rdo;姬慧的脸死一样的苍白,疯狂地道:&ldo;是他,就是他!我不会弄错!&rdo;当时并没有点灯,她没有看清楚那个人,也没听到声音,但除了宇文初,还会是谁?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宇文初。傅明正点点头:&ldo;好,那我再问你,既然是摄政王的临时居所,不会没有人看守,那么,你的人证呢?&rdo;这回是肖ru娘跳出来:&ldo;老奴亲眼看到的!&rdo;傅明正挑眉一笑:&ldo;这位是?&rdo;姬慧低不可闻地道:&ldo;是我的ru娘。&rdo;肖ru娘大声道:&ldo;老奴原本一直跟着我们姑娘,酒宴之上临时有事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就不见了我们姑娘。老奴急得不行,央了公主殿下派人去寻,遍寻不着,正急得没办法,就听人说我们姑娘在摄政王那里,让老奴不要着急。老奴怕出大事,就跑到附近去看着,亲眼瞧见有人将我们姑娘从摄政王的居所里扶出来的。这还会有假吗?&rdo;傅明正十分严肃地道:&ldo;行,这是你们这边的人证,本官都记下来了。但这事儿吧,有原告就有被告,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接下来还要问被告才行。烦劳这位嬷嬷告知我,摄政王那边都有何人知道此事?必须得再找几个人来才行。不然冤枉了人怎么办?&rdo;冤枉了人?姬慧和肖ru娘都气得不行,姬慧低着头垂泪,肖ru娘则怒吼道:&ldo;这位爷的话好没道理,冤枉谁也不能冤枉摄政王吧?他摆明了害怕王妃要赖账,他手底下的人谁还敢乱来?莫非嫌脑袋多余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