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捉过她的手,将花递到她怀里,“礼物上回已经给你了,这次又不好空手就过来,给你买了一束花。”
周浠哇了一声,凑拢去闻,“玫瑰么?”
“嗯。粉色的。包装纸是白色,丝带是浅绿色。”
“一定很漂亮。”周浠笑逐颜开。
她们寒暄的时候,有个人跟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南笳瞥一眼,是个笑容清爽的年轻男人。
周浠感觉到他站了起来,便向南笳介绍,神情三分羞涩,“他是我朋友,苏星予。”
南笳和苏星予互相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人到齐,晚餐正式开始。
周浠和南笳挨在一起坐着,周濂月则和周浠的朋友苏星予坐她们对面。
南笳原以为周濂月会主导晚餐的气氛,但意外的没有。
她看得出来苏星予应当是第一次来周家,以周濂月的性格,应当难免会有一番家长式的询问。但或许周浠的情绪在他那儿是高于一切的,所以全程非常克制。
所有话题均由周浠主导。
苏星予聊到自己本科毕业时,曾在英国旅居过三个月,周浠兴奋道“我哥在英国念书的时候,我也去住过一段时间。”
苏星予说“哪个城市?我主要在伦敦和诺丁汉。”
“我在伦敦的乡下。”周浠笑说。
“乡下?”
“就是……剑桥镇。”周浠“看”向周濂月,像是有点担心他会不会阻止她继续说。
周濂月没什么反应。
南笳心想,周濂月原来是剑桥大学毕业的。
苏星予笑说“我去参观过。还写过一首曲子。”
等吃完饭,苏星予用小提琴拉了那首自己写的叫做《康桥晨雾》的曲子。
周浠坐在沙发上,撑着沙发扶手,托腮聆听。
南笳看着这一幕略有几分晃神。
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人最痛苦的是在别人身上看见自己幸福的幻影。
苏星予拉完,转头一看,周浠好似还沉浸其中。
他笑了一声,喊她,“你觉得……怎么样?好听吗?”
“我……蛮好听的。”周浠好像短路一样。
她耳根通红,伸手将南笳手一抓,“南笳姐你是不是还没参观过我家,我带你去书房看看吧。”
苏星予看着她落荒而逃,一头雾水,拿着小提琴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只讷讷地提醒道“小心……”
家里的摆设是固定的,周浠哪怕看不见,平日惯常活动的动线已是如履平地。
进了书房,周浠将门掩上一半,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