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气?”谢云舟轻抬下颌,眼神落到竹子后面,“在那里透气?”
谢馨兰紧张的抠了抠春桃的胳膊,示意她回答。
春桃已经被谢云舟冰冷的气势吓到,什么说辞也忘了,咚一声跪在地上。
谢云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单单一个眼神都能把人吓破胆,他道:“春桃你从实招来。”
“奴婢……”春桃不敢讲,悄悄回看了谢馨兰一眼。
“不说立刻卖给人牙子。”谢云舟声音冰冷道。
“将军别卖奴婢,奴婢讲,奴婢讲,”春桃边抖着肩边把那日她如何偷盗书房的钥匙,又如何偷拿了江黎的金簪,又如何把金簪放进书房嫁祸给江黎的事一五一十讲的清清楚楚。
她红着眼睛道:“是,是小姐要我这么做的。”
谢馨兰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吱吱唔唔道:“二二哥我我只是同二嫂开玩笑的,不不是诚心的。”
“开玩笑?”谢云舟眼睛里的光全部褪去,神情冷的吓人,“你何时这般胡闹了?”
“不是我,”谢馨兰手朝东指了指,“是是大嫂要我这么做的。”
“大嫂要你做你便做?”谢云舟想起了那日江黎红着眼睛问他,你为何就是不信我呢?我没去书房,没去。
他怎么回答的?
他冷声斥责,外加罚她跪了祠堂。
懊悔像纷涌的巨浪一样袭上心头,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胸口,难言的痛感让他身子颤了又颤。
他道:“馨兰你太让我失望了。”
谢馨兰不知晓说什么才好,只能哭,不停的哭,“二哥,二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是同她玩笑。”
谢云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沉声道:“闭门思过,一月不许出府。”
言罢,他找到春桃藏钥匙的地方,用力一脚踢开了上面的土,书房的钥匙赫然呈现在眼前。
他指着春桃道:“去领罚,十杖。”
春桃跪着哭出声,“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饶你?”谢云舟冷哼,“那日的你们为何没想放过她?”
话落,他一句都不愿多言,转身朝前走去。
谢七迎上来,“主子您这是去哪?”
去哪?
谢云舟冷白指尖用力捏着钥匙,咔哒一声,钥匙断裂,他道:“去祠堂。”
“现在?”谢七不解道,“去作何?”
谢云舟道:“跪着。”
那日是他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情缘由便罚了江黎,是他的错,现下她已经离开谢府了,他不能再为她做什么,那便同她受一样的惩罚。
这夜,谢云舟晚膳都未用,便跪在了祠堂。
燕京城的冬天真是冷,祠堂里没有一丝暖意,谢云舟笔挺的跪在祖宗牌位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睨着前方。
后来谢老夫人听闻了此事,迎着风来到了祠堂,“儿啊,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
她示意谢七去扶,谢七还未动,谢云舟开口道:“是我该罚,母亲不必管我。”
瞧瞧谢云舟那张比纸还白的脸,谢老夫人如何不管,“你已多日不曾歇息了,要是在这跪上一夜,明日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