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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声响，节日的庆祝已经开始了。卫来起身，顺手拿过手机，上头有一条短信，麋鹿的。‐‐明晚九点，酒吧。他想了好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短信里的&ldo;明晚&rdo;，应该就是今天。‐‐受戴帽节的影响，酒吧里人不多，连埃及艳后都没来上工，埃琳和阿莎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不完的话。麋鹿来得很准时，门一推开，直奔卫来坐的那张桌子‐‐桑拿房那一别，这是第一次见面。想必又有千言万语，如同努比亚的沙暴倾泻，卫来防患于未然，防他行事夸张，还要防他揶揄嘲笑。&ldo;别叫我圣诞树，别上来就抱，老实坐下，敢笑我爱上客户，你就滚蛋。&rdo;真是刀刀都砍在了要处：麋鹿僵了半天，一脸的欲求不满，终于悻悻坐下。然后把拎着的包摆上桌面：&ldo;沙特人把你的报酬打过来了，知道你喜欢现金，但不喜欢钞面太大的‐‐换好了。&rdo;卫来拉开包链，略扫了扫，忽然想起什么：&ldo;帮我捐了吗，割礼的那个？&rdo;麋鹿说：&ldo;真捐啊？&rdo;卫来斜了他一眼：&ldo;有点心疼，但说过的话，又不能吞回来。&rdo;麋鹿惊喜交加：&ldo;卫！你居然知道心疼钱了？这一个月真是没白过！捐一半，还剩一半，剩下的，你不会再去拉普兰包船了吧？&rdo;卫来没吭声，顿了顿问他：&ldo;剩下的钱，够买下我住的那套公寓吗？&rdo;麋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你想买房？&rdo;卫来轻描淡写：&ldo;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rdo;他招招手，示意埃琳上了两杯黑啤。麋鹿忽然想起了什么，打量了他一回，觉得他情绪还算稳定，应该不会避讳。&ldo;有件事，你可能感兴趣。记不记得……你让我打听热雷米一案的细节？&rdo;卫来看他：&ldo;怎么说？&rdo;&ldo;我花了些钱打点，和警局内部的人通了关节，据他们说，这案子没销，但也没进展，所以他们又倒回去，把一些排除了嫌疑的人拿出来查，其中就有岑小姐。&rdo;&ldo;然后呢？&rdo;&ldo;就在来的路上，他们给我更新了进展，说是昨天，法国警方收到一封来函，卡隆的上帝之手，宣称对三年前热雷米被害一案负责。&rdo;卫来一愣。麋鹿啧啧：&ldo;没想到吧，收到来函的当天就结案了，据说还吃了宵夜庆祝。&rdo;卫来喃喃：&ldo;是没想到……&rdo;他轻笑起来。这算是绝处逢生吗，一路以来，都是上帝之手想要岑今的命，临到末了，为她扫平最后一道障碍的，也是他们。他说：&ldo;岑今还是很会选，恩努是个能做事的人。&rdo;麋鹿冷笑：&ldo;她当然会选，选你不也是选对人了嘛，就是在保护区里瞎了眼……&rdo;卫来面色一沉：&ldo;保护区里她没得选。&rdo;麋鹿沉不住气：&ldo;还为她讲话呢，害得你差点死了，如果那个狙击手再高明那么一点，如果当时不是我让可可树小心那三个保镖，你现在在哪呢，你还做得成圣诞树吗？早烧成灰了吧。&rdo;卫来笑，顿了顿说：&ldo;从虎鲨的船上下来之后，路线就一直是我在定，我问她，你跟着我走，我真把你带进危险里，会怪我吗？&rdo;&ldo;她回答说，跟着你走，不是说着玩的，是我的决定。真的危险了，愿赌服输，有一半是我的责任，只怪你一个人就没劲了。&rdo;麋鹿听得一头雾水：&ldo;你想说什么？&rdo;卫来问他：&ldo;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拼了命的想帮她？&rdo;&ldo;因为你被女人迷昏了头呗。&rdo;卫来大笑着端起黑啤，和麋鹿碰了个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说：&ldo;我喜欢她，当然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以来，哪怕是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她都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lso;请你留下来陪我&rso;、&lso;请你保护我&rso;、&lso;请你不要扔下我&rso;。&rdo;&ldo;她明明就很危险，都做了我的女人了，为什么不提点要求？你知道吗，我给她买过……两块披纱，不对，披纱人家没要钱，只买过一个当地人的粗制口红，很便宜，大概连半欧都折不到。你在酒吧，给个漂亮姑娘买杯酒，大概都不止这点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