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曦之又气又怒,心中翻腾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他真的无法明白,这世上,为什么有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女子,不管自己怎么对她,她都不知道回报的么?
即便她不回报,难道自己如此真心关心她,她还是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吗?看来,即便她病着,也不能再这么宠着她!
卫曦之气着,突然伸手,一把提了唐七糖的后衣领,转瞬之间,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往屋外走去。
唐七糖拼命挣扎起来,可对上卫曦之的功力,怎么都是徒劳无功的,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卫曦之已经将她头东脚西的抱在怀里了。
唐七糖急了:“你干什么?放开我!混蛋,卫曦之!啊……!”
可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的疼痛如闪电般劈下来,最后一刻,唐七糖脑海里只想到了一件事:果然!这病一次比一次痛的厉害的!然后,她便没有了知觉。
可是,那最后一声‘啊’,凄厉如被凌迟,极大的吓到了卫曦之,他低头看,怀中的人已经没有了声息。
“糖儿,糖儿!糖儿你醒醒!糖儿!”
卫曦之急切地呼喊声,吓得他脸色一下子白得恐怖。
屋角的月儿膝行过来,抖着唇语不成句,可到底还算有用:“王爷……姑,姑娘,姑娘好像,得,得向西南方向,头,头,头要往西,西南,她,她这几天都是,都是这样过的……”
惊讶也罢,错讹也罢,不可思议也罢,此时此刻,就算月儿说要他头顶着唐七糖,卫曦之都是愿意的。
他都顾不上说话,赶紧将唐七糖面对西南方,靠在自己怀里。
可是,怀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卫曦之只觉得在这一刻,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拿出来抓挠几下。
他瞪向月儿,吼道:“然后呢?怎么还是这样?怎么不醒?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不醒?!”
“姑娘……她没说,可每次,都是要等一阵子,姑,姑娘脸色才会好一些的……”月儿低声说着,人跪在地下,身子却尽量远离卫曦之。
“每次?多久了?你怎么没有禀报?想死吗?”卫曦之简直目眦牙裂。
“王爷饶命!奴婢禀报了的!只是这些事,往西南的事,姑娘没有说过!这是,是,是奴婢自己,自己个偷偷琢磨的,奴婢不敢胡说啊……”
“你!……罢了!去传令黑蛟备车!”卫曦之觉得自己的心在发抖。
打发走了月儿,这片刻的等待中,卫曦之看着唐七糖惨白的脸,真正的心痛如绞!
是自己错怪她了!
这丫头,太过骄傲,连生病都不敢示弱于人。
可她哭了,自己当该想到,她已经在示弱了,她一定很无助!
“糖儿!”
卫曦之低低的唤,紧搂住唐七糖,只觉得一颗心被在被针刺针扎的划开,他似乎能听见自己那心被生生划裂开时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忍一忍呢?
为什么自己不能再让着她呢?
为什么自己不能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呢?
这到底是什么病?还是她的心病?她一定要离开了才能好?
她要离开,她一定要离开……
罢了!糖儿!若你执意要离开我,你才能高兴,那……你便去吧……
只是,我说过我不放你的,我发誓我一定要得到你的,我,放开你,却放不开我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