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锦得到这消息却没有如释重负,而是面色如雪。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我的父亲到底犯了什么错?”
苏渊眼底浮起疼惜,不过很快就掩下。他斟酌了一会才道:“其实我不告诉你,你也可以查到。庆州的女尸案事关前朝谋逆大案。”
安如锦浑身一震。
苏渊见她神色,便道:“前朝景王叛乱你可知道这件事?”
安如锦眉心皱得紧紧的。事关她傅家血案,她不敢怠慢。很快她道:“这件事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听说景王叛乱,不过似乎很快就被打压下来。这和女尸案有什么关系?”
苏渊淡淡道:“听说景王有一子一女,女儿失踪,其子逃走。”
安如锦眉心越发紧拧:“难道那个女尸大有来头?”
“正是。景王仓促起事,囤积的大量起事的金银珠宝、兵器粮草只搜到了一小部分。先皇只找到了龙袍和鎏金龙椅,其余一无所获。所以很多人猜测,景王的女儿和儿子拿走了景王的宝藏,伺机东山再起。”苏渊道。
“庆州那女尸灌了水银,经久不腐,身上绫罗绸缎。证明此女非富即贵。更关键的是她身上还有一方玉佩,写着景王府。”
安如锦听了顿时寒从心底起,背后更是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不管苏渊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消息一出口就如此惊悚。
如果苏渊说的是真的,那父亲沾了谋逆案就有了源头。可是这些事和她父亲何干?和傅府何干?为什么非要杀她傅家满门?难道父亲知道了什么吗?
她目光如冰雪,直直盯着苏渊:“这些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是你父亲在出事前半月与我父喝酒时酒后说的。他说他摊上了一件大事,轻则丢官弃印,重则人头落地。我父大惊,追问之下才知道一星半点。”苏渊道。
安如锦目光渐渐充血。她此时心如火焚。苏渊说的这几句她完全相信。因为她相信这事是父亲的做事之风。
他去苏家说这些事是为了托孤。他知道自己沾到了天大的麻烦,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多年至交好友苏家求助。只可惜,父亲识人不明,他以为是的托孤,苏家却是断然抛弃了傅家。
安如锦想要哭却是笑了起来,笑得眼中都有了泪。
原来如此,离真相又进了一步。
苏渊看着眼前似哭似笑的安如锦,眸色复杂。
他道:“这些事瞒你也无济于事。你总能查出来,不是今日就是明日。”
“还有吗?”她问道。
苏渊顿了顿道:“没有了。”
安如锦定定看着他:“是真的没有了?还是你不愿意说?”
苏渊冷冷哼了一声,依旧不语。
安如锦冷然道:“你与齐王是什么关系?”
苏渊面色微变,矢口否认:“我能和齐王有什么关系?傅冷香,你休想威胁我!”
安如锦冷笑:“我需要威胁你?皇上心如明镜,若是你和齐王没有关系,你为何和他走得这么近?你敢说上林苑赛马,你没有暗中帮齐王?”
苏渊脸色剧变。他手一拍立刻朝着安如锦冲去。可是还没等他近前三支劲箭“笃笃笃”钉在苏渊面前。
苏渊飞掠出去的身形生生停住。他的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如果他收势不及就会被射出三个透明窟窿。
这女人……分明是要他死啊!
苏渊眼中杀气绽出,四面的窗户无风自动吱呀作响。他真的低估了现在傅冷香的杀心。她约他来这里分明存了杀念。
可恨自己还以为她和自己握手言和。
安如锦对苏渊杀人的眼光视而不见,淡淡道:“苏驸马不用这么生气。冒险出宫没有一两招防身哪敢出来见苏驸马?只要你不杀我,我自然不会杀你。”
苏渊冷哼一声,不过看样子这一句他已是听了进去。
安如锦继续道:“你放心,你和齐王如何我不感兴趣。因为我想知道的最后都会挖出来。”
有一句她没说,和齐王同流合污的最后下场都不怎么样。苏渊不管是不是齐王的走狗,但是以萧应瑄的手段,苏渊很可能只会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