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锦道:“这么看来,皇后那番话便是要让皇上忘了纳兰家的影响。”
“是。只是纳兰将军已经作古这么多年了,忠勇国公还在忌惮,只能说明当年的纳兰将军太过功高震主了。”元晋道。
安如锦眸色深深。
是啊,问题就是出在功高震主四个字上。因为功高,所以哪怕正直如忠勇国公这样的老将军都不平。又因为震主,所以先皇会下这样的一道旨意。
也可以说纳兰诚的兵败是很多原因造成的。有上,也有下。所以当年太皇太后收养纳兰韵一方面是示恩,另一方面也是制衡军中两派。
唉,太皇太后的高深手段果然令人惊叹。
元晋犹豫了一会道:“娘娘,现在要怎么做?皇后娘娘的嘱咐可不容易实现。”
安如锦眸色深深:“不用,皇上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
……
一连两天,安如锦一如既往在云珠宫中制香,只不过她一改往日安静自守,几次前去瑶月宫中探望。
过了五日,礼部上奏表,提起秋狩一事。萧应禛下旨令各部操办。在朝堂上,他神色清冷理智,不像是伤心了大半月的人。
朝堂中朝臣们纷纷暗中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大局为重才是明君的应有的。再者这一年虽然国中风调雨顺,但是外有鞑靼,内有波澜,正急需一场盛典提升国中上下士气。
这个秋狩大典正是好时机。
……
齐王府西苑静悄悄的。齐王妃闵氏看着哭红了眼的妹妹闵嫔冷笑连连。
“哭!有什么好哭的?哭能让皇上更宠你吗?”她冷哼道。
闵嫔擦了擦眼泪,不甘道:“姐姐就巴不得我失宠?”
齐王妃闵氏冷笑:“你没本事抓住皇上的心,管我什么事?”
闵嫔听了只是气闷。
她身为闵家的二小姐,本来进宫只是父亲闵阁老双保险的棋子之一,得不到皇上萧应禛的信任是意料之中,可是没想到会被这么彻底无视。
齐王妃闵氏恨恨道:“纳兰韵要是真的死了,安如锦那个贱人在宫中更是无人可以治她了。”
闵嫔听得眉心跳了跳:“纳兰韵真的会死?”
齐王妃子闵氏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她不会死?”
闵嫔犹豫:“可是安如锦都制出了千和香了……听说那个香厉害得紧……”
宫中传言就是这样,似真似假,到头来她都不知道要相信什么。
齐王妃闵氏冷笑:“你就是太高估安如锦,她只是制香厉害罢了。怎么可能起死回生?你没听太医署的太医说吗?这又不是真正的千和香。”
闵嫔眼中亮了亮:“那就好啊。我还当那安如锦真的如此厉害。”
齐王妃闵氏眼中射出怨毒,道:“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也不可不防阴差阳错。纳兰韵必须要死,安如锦也必须要死!”
她说得如此阴沉,杀气四溢。闵嫔听得心头都肉颤。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大半年不见自己这个高傲的姐姐越发古怪了。
她犹豫问道:“姐,为何纳兰韵要死啊?”
齐王妃闵氏眼风如刀:“这你就不要问了。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闵嫔被她看得心头颤了颤,不敢再继续问。
她想了想,忽然道:“秋狩倒是一个好机会。”
齐王妃闵氏愣了下:“什么机会?”
闵嫔面上浮起兴奋的红晕:“姐姐你忘了吗?我的骑射不错,到时候在皇上面前露一手,皇上说不定就会忘了那木讷的安如锦。”